战后未能减免赋税,导致百姓无法得以喘息。
出现流民暴乱现象,仅依靠武力镇压并非长久之计,反而导致民心丧失。
玄佺走投无路之下,必定会同意对商户下手,征收银两以缓解如今局势。
林霖耀凝视着玄渊,心中涌起一股忧虑,“他会不会对你下手?”
“会。”
玄渊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却不露丝毫担忧。
他正是在等待玄佺主动出手,静待一个合理的反抗理由。
林霖耀轻启唇瓣,摆弄着玄渊的衣袍带子。
“你也不怕。”
这都窝了许久时日了,还什么事都避着他。
“嗯,就怕他不敢。”
玄渊纵容着林霖耀,任由扯着那条缎带把玩。
林霖耀忽而用力拉扯一下,哼出一句,“骄兵必败,小心行事。”
玄渊伸手握住林霖耀扯着缎带,抵到唇边吻了一下。
“你不想马车一时半会回不了王府的话,就消停点。你只需养好身体,其余之事无需操心。”
林霖耀淡抿唇瓣,顿时泄气,这话明摆着不许他参与了。
……………………
暮色融融月上柳梢头,一行人鱼贯而入议事殿,疾步而行神情严肃。
很快便齐聚两侧,各自心怀所思。
秘召虽未明述,倒也能理解其深意。
增收赋税的弊端已呈反噬之势,陛下这是撑不住了。
“诸位爱卿,无需朕多言了?可有对策……”
玄佺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仔细打量着他们,似乎在期许一个指向。
众人面面相觑,未敢言语。
摄政王一向对事务掌控严谨,即使陛下贪乐疏忽,也总有底线。
眼下却已至无法收拾之地。
犹豫不决之际,玄佺的视线转向了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一怔,硬着头皮迈出一步躬身回话。
“皇上,帝都之中商户众多,所累积的财富颇为丰厚。”
话到即止无需赘言。
话语落下时,户部尚书神情显得有些不安。
深知这一决策背后可能引发的种种后果。
大家却频频点头认同,暗地里都松了一口气,这不向商户下手,怕是要轮到他们。
原认为此事已告一段落,不料刘世忠突然站出。
“皇上,臣还有一法可解。”
“哦?刘尚书但说无妨。”玄佺目露喜色,示意刘世忠直说便是。
“要论家底,何人比得了摄政王,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在场的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刘世忠当真大胆。
“彻底填上亏空,后实施惠农举措,便可缓和过来。”
刘世忠话音落下后,凝视着犹豫不决的玄佺,再道一语。
“皇上,莫忘了边陲战事,留于我们的喘息时间并不多。”
玄佺呼吸一滞,心中微颤。
边陲战事……
“刘尚书,你可知皇叔手上可是有私兵的。”
玄佺虽想解决问题,但并不想去惹玄渊。
“镇守帝都的兵力是摄政王私兵数倍不止,皇上无需担忧。”
刘世忠随即应道,端得是胸有成竹。
“能确定皇叔的私兵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玄佺轻抚下巴,略有丝忧虑。
刘世忠笃定点头。
“好!全权交于你负责,能起了皇叔的底,朕许你官升两级!”
升官这等好事,许康年自然不甘于他们之后,赶紧出声提议。
“皇上,臣有一女在王府内,也可尽一份绵薄之力。”
“许尚书,确实舍得?”玄佺扯唇一笑。
信心倍增,有这群忠心耿耿之人追随,何惧皇叔!
“区区一个庶女,能为皇上效劳,那可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许康年诚惶诚恐地站在一旁,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此事若成,必定重赏!”
玄佺慢慢走近许康年,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谢主隆恩!”许康年躬身谢恩。
刘世忠候在一旁,眼神闪过一抹异色。
结束议事之后,刘世忠步出议事殿。
“刘尚书啊刘尚书,手段着实令人佩服,为了升迁想出如此精妙之策。”许康年随在其后戏谑道。
刘世忠停下脚步,“许尚书,刘某确实比不上你,大义灭亲以表忠心。”
许康老脸一红,只得目送刘世忠登上马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