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还一愣一愣的时候,只有与张时安消息为伴的两个小伙伴反应了过来。
一旁的徐子睿立刻接话:“是啊大王,就说咱这一路走来,听闻百姓们私下里念叨。
提起您这山头的名号,都说要是遇上小灾小难,只要诚心求到您这儿,兄弟们还能帮衬一二。
这是何等的威望,何等的仁义!您这是在这山林间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守着一方百姓呢。”
徐子睿边说边摇头晃脑,那副书生的迂腐劲儿装得十足,可藏在衣袖下的手却紧紧攥着,手心满是汗水。
毕竟这些话可是他瞎说的,哪个百姓脑袋有问题?有事不找官府找这群山匪。
难道是嫌命长了不是?
这会也就是说的好听,让对方的脸上有光,这样,这借坡下驴的梯子也算是搭好了。
山匪头目听到这番夸赞,脸上的横肉抖动了几下,原本紧绷的嘴角竟微微上扬。
眼中的警惕少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
旁边的喽啰们也都挺直了腰板,互相交换着得意的眼神,显然对这些溢美之词极为受用。
“老大,他们这群臭秀才嘴巴还怪会说的勒,没想到咱们猛虎寨还有这等名声。”
“是呀,老大,他们这群穷酸书生一个两个眼光还真不错。”
“油嘴滑舌的,怪不得是读书人,这嘴巴是真能说呀。”
山匪们,你一言我一语,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张时安见状,趁热打铁,又开口道:“大王,您今日若动了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怕是得不偿失啊。
您想,我们皆是前往北地报效国家自卑,怀揣着满腹经纶。
一心只为求个功名,将来若有幸入朝为官,定是忘不了大王今日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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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如今对招安一事颇为重视,像您这般有威望、有仁义的豪杰,一旦招安,那必是平步青云,加官晋爵,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可要是传出去,说您为难了此去北地支援的学子。
这朝堂之上的文臣武将,哪个不是出自这书香门第,同窗之谊遍布天下,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这舆论的压力,怕是会给您和兄弟们日后的大业带来诸多阻碍啊。
倒不如今日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往后咱们就是朋友,相互照应。”
山匪头目微微皱眉,陷入沉思,显然是被这番话触动了。
喽啰们也不再叫嚷,都眼巴巴地望着头目,等待他的决断。
正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陈明哲地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书卷,大喊:
“大王请看,这是我家祖传的兵书,据说乃是古代名将所着,里面藏着行军打仗、安邦定国的大谋略。
我等书生,拿着这书也无大用,今日愿将它赠予大王,权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助大王成就大业。”
其实那书卷不过是他平日里研读的普通兵书,此刻却被他吹得神乎其神。
开玩笑,就这玩意,也就知晓北地那边不太太平,随意带在路上看的一本杂书。
山匪头目接过书卷,随意翻了翻,虽不太看得懂,却也觉得这是个稀罕物件,心中更是欢喜。
他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好,好,今日算是见识了你们这群书生的厉害。罢了罢了,老子就信你们一回,兄弟们,走!”
山匪们哄笑着转身,那离去的背影竟有了几分洒脱。
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学子们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一个个瘫坐在地,长舒一口气。
而张时安和陈明哲以及徐子睿三人的机智反应。
和互相的配合信任,也是让众人刮目相看。
以前大家对张时安本身就知晓对方的能耐,倒没有几分意外。
这会倒是注意到了,陈明哲和徐子睿这两个人才。
这睁眼说瞎话,合着张口就来的本事,真是能耐极了。
别说那群山匪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就连他们,都被说的有些热血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