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并未离开，在此停留了数日时间，他在等女子自投罗网，但事实并不美好。

无奈，时间紧迫，他只能选择离开。

女子未来此。

一些时日后，末来到一处凡人城池。

漫天黄沙飘扬。

他有些惊讶，在这修行者无处不在之地，竟还有只为凡人所筑之城。

“阁下，自封修为、神念，方可入此城。”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末的耳中。

“晚辈知晓，多谢告知。”末在空中拱手行礼，对方非他所能对抗的存在，即便能够对抗，他也不会没事找事，真正的存在大多隐藏幕后，而与他所言之人，明显只是奉命行事。

末降下地面，凡人注目。

他这才发现，这些凡人衣衫褴褛，面容饥瘦，且体型极少有超过五尺者，大多低矮。

而在末刚落下地面不久，便有人围来跪拜。

“仙人，能否给我们些食物？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仙人，求您给我一点食物吧！小人给您磕头了。”

……

其中甚至有人因为太过激动，身体早已无法支撑其剧烈的行为，就这样死去。

无人在意死者，只为食物，己难活，又何乎他人？

这一路而来，末确实见到许多死人，甚至比他这辈子所见之人还多，白骨露野，饿殍遍地，千里尽尸。

他这些时日，所见最惨烈之处，是一条河流断绝之处，两岸尽是死尸，被杀，渴死，淹死。

而进入城池的队列中有修行者，着破衣，变身形，他们看着这一幕，好奇末会如何应对。

末只是看着，他很清楚，不能救，一旦帮助一人便是无穷无尽。

忽然，他指向那死亡的尸体，语气平淡毫无波澜：“那便是食物。”

众人停止了磕头的动作，看向他所指的方向。

顿时，众人愕然，就在那些排列进城之人也是如此，谁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食物就在那里，你们为何不吃？”

无人回答，他们的眼中有贪婪，却无人敢行动。

“看来你们还是不够饿，如果我是你们，死也不会因饥饿而死，活……”

末只觉脑海都要炸开一般，无数声音在脑中响起。

“道友不要再说了！”

一些知晓缘由的修行者劝阻，但为时已晚。（缘由就不写了，望理解）

已经有人扑向尸体啃食，一人行而牵万人动，混乱开启了。

“遭了！”

恐怖的威压降临，场中所有人被镇压，无法反抗。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一位老者出现，干瘪的面庞，古井无波的双目深邃而平静。

末抬起头看向他，平淡道：“不知，也不想知。”

“小辈，你可知，我救了你一命。”

“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末说着，同时，他将云华商会的牌子挂在腰间。

老者陷入沉默。

“不要再惹是生非，进去吧。”

老者离去，城门口被鲜血染红，褐色的大地却出现了鲜红之色，以及扑鼻的血腥气味。

原本人头攒动的队列，只剩下数百人。

末看了一眼遍地尸野。

“古所记载只有帝王与名士，或许有民，但已丢失。

反朝，是为了活，当民无可食，念帝衣食无忧，佳人相伴，宫廷玉院，不平衡的心理便会出现，而帝只是发布命令者，而非执行者，所以叛乱从无停止。

而所谓的反叛成功，不过是换了一个帝主罢了，帝所行民何知？民所厄帝何知？

所以，帝王也不过是一个被圈养的鸟儿，所闻有几为实？难道一切都是帝王之错？凡人必有心力之尽。

而在那个地方，人变得可以温饱，但也变得卑贱，而那所谓的尊严，只有一种存在才有尊严，世界之巅的无上存在才有尊严，只有那种存在不受束缚，但那种存在并不存在。”

当然，这也只是他所想，事实真是如此吗？

但有一点，这些凡人，死了。

末收回视线，踢开一具具尸体，就这般进入城中。

入目，街道两旁皆是无可所食者，他们的脸上毫无生气，身体虚弱到了近乎无力动弹的地步。

失皮肉，显白骨。

腐臭的气味笼罩、弥漫整个城池。

恶臭的气息令人难以生存。

忽然，一阵敲锣声传来。

同时，那一双双无神的双眸顿现精光，但仍旧有人目无神采，他们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道友请留步。”

有几人现本身之色，焦急传音。

末转身看去，一言不发。

“道友请在今日之内，此地因某些原因，现在……”

没有听到想听的，末打断说道：“我对你们要做什么，这里会怎么样，并不在意，我现在要吃点东西，吃完便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