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铃铛凑近一看,驴眼角沾了点红,黏糊糊的,像胭脂。他皱眉问:“谁弄的?”壮汉老王挠头:“没谁碰过啊,棺材绑得结实。”另一个壮汉小刘嘀咕:“该不会是她自己抹的吧?”马铃铛瞪了他一眼:“别瞎说!新娘死了,咋抹?”可他心里一沉,胭脂是新娘妆,驴眼染红,怕是要出事。
老王拍着腿说:“马大爷,要不回头吧,这活儿邪乎。”马铃铛咬牙:“不行,收了钱就得干完。离坟地不远了,走!”队伍继续往前,夜风吹得摄魂铃叮叮响,像在哭似的。小刘小声嘀咕:“这铃声咋听着不对劲?”马铃铛没搭腔,心里却翻江倒海。
快到坟地时,驴突然停下,仰头“昂昂”叫,声音尖得像刀刮玻璃。马铃铛喊:“咋了?”话音没落,棺材“砰”地炸开,里头的僵尸新娘蹦出来。她穿一身红嫁衣,脸白得像刷了粉,眼睛绿幽幽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尖牙。
壮汉们吓得“妈呀”一声,撒腿就跑。老王边跑边喊:“马大爷,快逃啊!”马铃铛咬牙站住,晃着摄魂铃,大吼:“别动!有我在!”僵尸新娘扭头瞅着他,咧嘴一笑,嗓子哑得像破锣:“铃声好听,可我饿了。”马铃铛一愣:“饿了找阴间吃去,别在这儿闹!”她咯咯笑:“阳间血肉香,我喜欢。”
说完,她跳到黑驴背上,驴“昂”地叫了一声,撒开蹄子狂奔。僵尸骑在驴背上,头发飞扬,嫁衣飘飘,像个鬼影在夜里穿梭。马铃铛追不上,气喘吁吁喊:“拦住它!别让它进村!”老王回头喊:“咋拦啊?跑得比狗还快!”眨眼间,驴和僵尸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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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村里乱成一锅粥。驴蹄印过的地方,长出血色彼岸花,花瓣红得像血,散发一股腥味。村里几个小孩好奇,摘了花玩。晚上,他们发高烧,嘴里吐出黑水,脸上长出鸡冠似的红斑。
马铃铛赶到村里,找到村长,急得满头汗:“快把花烧了!那是阴间花,摘了要成新娘嫁妆!”村长脸色煞白,问:“真有这事儿?”马铃铛点头:“我亲眼见过,不能拖!”村长召集人手,挖出花烧掉。可烧到一半,花堆里传来女人的笑声,尖得像指甲刮黑板。小刘吓得腿软:“马大爷,她还在?”马铃铛咬牙:“没走远,得抓回来。”
他跑到张老汉家,棺材空了,坟头裂开条大缝,黑气直冒。张老汉哭着问:“马镖师,我闺女咋了?”马铃铛叹气:“她成僵尸了,我得收拾干净,不然村里没安生日子。”
马铃铛带上摄魂铃,牵着另一匹黑驴,沿驴蹄印追。夜里,雾气浓得像棉花,他提着灯,铃声叮叮响,感觉像在召唤啥。前头出现个黑影,僵尸新娘骑在驴上,驴眼红得像火,蹄子踩过的地方,彼岸花一朵朵开,红得瘆人。
马铃铛大喊:“停下!”僵尸回头,咧嘴一笑,尖牙闪着寒光,说:“你追我干啥?我找夫君。”马铃铛愣了:“你夫君在阴间,你去阳间找啥?”她冷笑:“阳间有活人,血肉香甜,我要吃饱了再走。”马铃铛气得骂:“你个死鬼,还想害人!”他晃动摄魂铃,铃声急促,僵尸捂住耳朵,尖叫:“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