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坐起的妇人脖颈以诡异角度后折,乱发间垂落的蛆虫在惨白面颊上蜿蜒。她青灰色的指尖抠进棺木,甲缝里嵌着的黑泥簌簌掉落。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眼白浸着血丝,瞳孔缩成针尖大的绿点,活像深夜坟头飘荡的磷火。
";二...哥...";喉管漏气般的嘶鸣从她裂至耳根的嘴角溢出,黑红血沫顺着下巴滴落,在棺头雕的并蒂莲上溅出妖异的纹路。她腐烂的棉袄下突然鼓起数处游动的肿块,仿佛皮下藏着十数只躁动的田鼠。
孙老三的撬棍";当啷";坠地。那妇人朽烂的右手正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五指如蜘蛛附骨般扣住棺沿。沾着尸蜡的指甲在柏木上犁出深沟,刮擦声像钝刀在众人天灵盖上反复打磨。
惊雷劈落时,她腐烂的腹腔突然传出婴啼般的尖啸。王二叔后撤的布鞋在泥地上拖出凌乱轨迹,鼻腔里灌满尸液发酵的恶臭。恍惚间,他看见妇人脖颈的尸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转眼爬满半边青紫面庞...
";轰——!";
惊雷碾过山脊时,棺材板发出朽木断裂的脆响。刘寡妇的脊梁像被无形丝线牵引着,一寸寸从棺中支起。她脖颈折成骇人的锐角,乱发间垂落的蛆虫在青灰色面颊上蜿蜒,每粒虫足都沾着腐肉碎屑。
小主,
";俺……没死……";
沙哑的喉音裹着地窖霉味扑面而来。张麻子裤裆晕开暗黄水渍,踉跄后退时被枯藤绊倒,尖刺在他颧骨犁出数道血沟。赵大奎瘫坐在泥泞里,棉裤裆部渗出腥臊水迹,喉咙里挤出的呜咽比山风更破碎。
孙老三攥着撬棍的指节泛白,扁担横在胸前剧烈颤抖:";莫、莫过来!";
柏木碎屑簌簌坠落。刘寡妇朽烂的右手突然反关节扭转,沾着尸蜡的指甲抠进棺沿,刮擦声像是钝刀在众人天灵盖上反复打磨。她腹腔深处骤然爆出婴啼般的尖啸,惊得满山寒鸦振翅,黑羽如纸钱纷扬。
王二叔的布鞋在泥地上拖出凌乱轨迹。那具腐尸歪斜的瞳孔里跃动着磷火,青紫唇瓣翕动间喷出黑红血沫:";棺材……是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