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筝松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走。”
——
藏花坞。
楚知禅醒来时就见窗外洒进来的日光,鸟鸣轻唱。
腹部传来的痛压过了手臂上的伤,她单手撑在床上想要坐起身来,一旁伸来一只手扶了她一下,她看过去,那一片白衣占据了视线。
梦中那化不开的黑就被这片白遮过了。
舒出一口气缓了缓痛,楚知禅问:“这是哪儿?”
谢白衣将茶端过来:“藏花坞。”
楚知禅饮了茶,有些食不知味。她皱了皱眉头,没记起来藏花坞是什么地方。
谢白衣就说:“长明寺的那只狐妖。”
话音刚落,门就被从外推开,先探进来一对雪白的狐耳,接着就是一只雪狐。它口中衔着东西,瞧见楚知禅醒了就扭身一变,变幻成为人身,轻步走上来:“仙君,这是翻灵花,能助你稍稍压住体内的血气。”
楚知禅顿了一下,随后就明白过来是“谢白衣”那一剑,不仅伤了她,还引了血气入体,在她的体内消解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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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将那浅蓝一朵的翻灵花接过来,楚知禅对狐妖道了谢。
狐妖也就是来送朵花而已,观他们二人的神色也并非是容得她在此多余久待,便欠身出去了,将门又轻轻关上。
于是屋里就又剩谢白衣和楚知禅
翻灵花散发着浅浅灵息,楚知禅正欲将它丢进芥子空间里却发现禅珠不在身边,就偏头看向谢白衣:“我的禅珠呢?”
谢白衣避开她的视线:“地灵拿了。”
楚知禅:“?”
心中刚冒起疑惑,就见地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抱着她的那串禅珠拖着流苏的尾巴,高高举起递给楚知禅。
楚知禅伸手,地灵就小心翼翼地避开她指尖的伤口,帮她套到手腕上。再看谢白衣,他去将菜杯放好,只留给她一个背影,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楚知神伸手截了一下地灵的脑袋,指尖传来的痛感对她来说微不足道,她压低声音问:“他生气了?”
地灵晃了晃脑袋,然后摸摸楚知禅的手指,就跺了下脚,泫然地掩面假得不行地哭泣,哭完它又抬头,指指谢白衣,做了个鬼脸。
楚知禅:“……”
说实话,有点看不懂。
楚知禅放弃了,再度看向谢白衣:“谢白衣。”
谢白衣低低地应了一声:“说。”
“你受伤了吗?”
谢白衣的指尖蓦地一停。
“楚知禅,”他将某杯放下,轻叩声响,回头时对上楚知禅的视线,几乎是张口就咬牙切齿地说:“你自己那一身的伤在你眼里便是什么都不算吗?”
你不疼吗?
为什么张口就先来关心他?
谢白衣朝楚知禅走过去,一手撑在她的身侧,一手力道不重地捏不住了她的下巴,那话似乎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你到底把你自己当作是什么?你的自私和你的唯我独尊喂给狗了?”
他气势汹汹,让楚知禅都愣了一下。
不是,给你气成这样?
输啥也不能输气势,楚知禅虽然白着脸色,但抬眸盯着谢白衣,却是没有分毫的被他这架势吓到。
她瞧了片刻他的眸子,然后说:“倘若你是那条狗的话,那的确是如同你所说的那般。”
她都掏心掏肺了,更别提所谓的私心与唯我独尊了。
谢白衣:“……”
谢白衣更恼了:“楚知禅!”
也不知道恼的是她将他骂作狗,还是恼她就这般应下那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