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赵老爷子。”
马勇手中的战刀提起,放在赵三七枯瘦的肩膀上,距离咽喉不过两三指的距离。
被鞑子鲜血浸染,血腥气已经完全渗透。
赵三七鼻子抽动几下。
便清楚的嗅到这浓重的血腥气。
原本心里坚实的依靠,那人背后的大人物,为他备好的万全之策,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开始出现裂隙。
甚至隐隐有崩塌的可能。
艰难的吞咽下几口口水,在极端的慌乱之中恢复冷静。
赵三七用拐杖,轻轻推开架在肩上的战刀,“马大人,我赵氏一族在此耕种多年!”
“每年按时缴纳赋税,更有同村的乡亲可以作证,我族中子侄可从未从过军!”
“是吗?”
马勇笑着又重新将刀架上。
“那这我可要好好查查了,你一个人说的可不算,要效死营的名册才算!”
“还有我家侯爷,他正兼着应天府尹呢,管辖应天府一切事物,正好可查验事实是否真如你所说。”
“你族中子侄是否从过军,是否每年都按时缴纳朝廷赋税。”
马勇越说手上的力气越大,慢慢的压着糟老头子,双腿颤抖,身形佝偻。
“还有你说的那些乡亲,查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小辛庄的所有田地,一半是我家侯爷赏下来的。”
“另一半是我家侯爷血亲,亲姐姐,当今皇后娘娘赐下的!”
“如此大的恩情,问个话而已应当是不难……”
他赵三七最大的依靠。
不过是朝廷的律法,乡士的身份,九十三岁高寿在民间的象征威望。
再加上小辛庄这特殊的地方,确实有一种无法选中的错觉。
但错觉就是错觉,只要稍稍绕一个圈子,赵三七所依仗的一切,都将全部化为泡影。
既然这群家伙敢对战死弟兄的遗孀下手。
那效死营必要是要招待一下,大明第一强军打开方便之门。
寻常士卒可望而不可即的效死营名额,他们直接就可以呃得到,轻而易举几个字而已。
就这还没有算完呢。
效死营的人向来热情好客。
特别是那些战死的弟兄,活着的人最喜欢为他们代劳,保证伺候的舒舒服服。
至于说合不合规矩,会不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