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傀荒行子那高大且诡异的身影出现,一股狂暴得近乎失控的气势和森冷到骨髓的杀气,仿若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将整个人工湖笼罩。
湖水在这股气势的压迫下,原本平静的湖面竟泛起层层诡异的涟漪,月光洒在湖面上,仿佛被这股气势扭曲,折射出奇异的光影。
缉事厂的所有人,无论是在湖中忙碌搜寻的番子,还是站在岸边戒备的高手,都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心中猛地一震,皆心生所感。
他们缓缓扭过头,动作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带着一丝迟缓与凝重,朝着战傀荒行子所在的方向望去。
尽管街道两旁矗立着不少建筑,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使得他们无法直接看到战傀荒行子的全貌,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凭借着武者的敏锐感知,将这个不速之客牢牢锁定。
这些番子们的眼睛里跳动着凶戾的光芒,犹如饥饿的野狼见到猎物,面上露出不善的表情,仿佛在向这个敢于挑衅他们权威的人发出无声的警告。
在他们心中,京城乃是缉事厂的天下,竟然还有人胆敢在此对他们展露出如此强烈的杀意?
这简直是活腻了!
尽管来人气息强悍,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让大部分番子都无法穿透这股气势,感知出他的真实实力。
可在番子们看来,实力强又能怎样?
难不成还能同整个缉事厂作对?!
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不是那些穷乡僻野之地。
在这里,缉事厂代表着皇权的威严,必须维护自己绝对的权威,任何试图挑战这权威的人,都将被无情地消灭。
哪怕对方武功再高,在缉事厂庞大的势力面前,也必将走向灭亡。
湖面上。
靳进良神色陡然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那七个突然消失,这个人就突然出现……”
随后,他双脚猛地一踩湖面,原本平静如镜的人工湖,瞬间犹如落下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湖水从中间猛地凹陷进去,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紧接着,湖水激荡起高高的波浪,水花四溅。
而靳进良则借力整个人高高飞起,身姿矫健如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了枕流轩的房顶上。
他站在房顶,居高临下,俯瞰着地面。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
自然,他也能清晰地看到远处那顺着街道正在大步走来的战傀荒行子。
靳进良眯起双目,眼神犹如猎鹰,紧紧盯着战傀荒行子,仔细观察了一阵,随后高声下令:
“去几个人,探探他的底!”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夜空中回荡。
随着靳进良的话落下,一名档头当即挺身而出,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渴望。
如今可是在靳进良面前露脸的绝佳机会,谁都不会轻易错过。
档头率领着一群番子,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恶狼,迅速在大街上排成一排,气势汹汹地朝着战傀荒行子走去。
他们的脚步整齐而有力,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弥漫,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那档头一边走,一边指着战傀荒行子,扯着嗓子喝道:
“喂!那个谁!”
“说你呢,装什么傻?”
“给老子站住,抱头蹲下,听见没有?!”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随着档头的叫唤,只见街边各个阴暗的角落中,也陆续有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
这是那些被困在此地的武者。
他们面临缉事厂的围剿,又遭遇六扇门的围堵,仿佛置身于绝境,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所以到了现在,他们也只能被迫留下来,如同看客一般,观看这场即将上演的激烈好戏。
但他们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期待,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毕竟此时出现的那个神秘人,是第一个敢同缉事厂正面叫板的人。
若是他真的能够杀出一条血路,那么其余的武者也能够趁乱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漱玉楼楼顶上。
席荣在这一刻,也忍不住紧紧盯着战傀荒行子,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好奇。
“他敢动手吗?”
在京城之中,对缉事厂的人展露杀意,已是大不敬之举。
而如果对缉事厂的人出手,那更是滔天大罪!
若是那战傀荒行子不敢出手,这一场所谓的好戏也就不配称之为好戏了。
席荣暗暗看了梁进一眼。
梁进戴着那副神秘的面具,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席荣却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期待,仿佛他早就认定这场好戏注定会精彩纷呈,扣人心弦。
就在此时。
档头率领着那群番子,已经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战傀荒行子的面前。
“说你呢!聋了还是哑了?”
档头还在怒声喝骂,脸上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
而番子们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也终于能够看清楚关于战傀荒行子的更多细节。
小主,
战傀荒行子如今身高两米有余,宛如一座巍峨的铁塔,矗立在众人面前。
他手中的重剑千山嶙,几乎有他整个人高,剑身宽阔得像一块厚重的石碑,散发着古朴而沉重的气息。
这样一柄巨剑,重量起码就达到两百斤!
而他手中握着的骨蚀轮,乃是一个直径四尺的玄铁轮,边缘布满尖锐的刺,简直犹如一面狰狞的盾牌,其重量也完全不低于两百斤!
他身穿的百战瘢甲,重量起码也有着一百斤!
一个人带着差不多五百斤的装备行走,也难怪他每一次落脚都仿若重锤砸地,激荡起大片尘土,每一步都仿佛要将地面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而能够穿戴这么重的装备还行动自如的武者,其实力必然不可小觑。
尤其战傀荒行子周身许多地方露出一些奇特的构件,那些构件闪烁着金属的寒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使得他仿佛是一个人和机关傀儡的结合品,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怪异的色彩。
若是普通武者遇到这样的怪人,难免要绕道走,不敢轻易招惹。
可缉事厂的番子们却并不畏惧。
因为在京城,他们就是皇权的代表和化身,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敢动他们,无异于公然造反!
他们平日里也经常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权势,欺压那些武功境界比他们高的武者。
今天,他们依然故技重施,想要凭借着自己的威势,让战傀荒行子屈服。
面对着大步走来的战傀荒行子,番子们纷纷伸出手,试图阻拦住他的脚步,口中还不停地叫道:
“你踏马的给老子站住!抱头蹲下!”
“跟我们装聋作哑是吧?莫非想要进我们缉事厂的诏狱里面玩玩?”
“干你娘的!叫站不站是吧?你敢不把我们缉事厂放在眼里?”
……
番子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可谁知下一秒,就在他们要触碰到战傀荒行子的瞬间。
战傀荒行子动了。
“呼!!!”
他手中的重剑千山嶙已经瞬间挥舞而来,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黑色的大风刮过夜空。
千山嶙犹如一块两米高石碑或者门板,当以极快的速度将其挥动之时,其所产生的劲风呼啸声足够令人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