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的血液顺右手无名指最后指节所缠绕的丝线滴在地上,尽管薛娜娜想利用脚边这些在天台上常年累积的灰尘来掩饰血液的痕迹,这对天生嗅觉灵敏的犬科动物来说就是绿草中寻找红花,一闻便知。
“我怎么......”
乌托这才发觉自己的嗅觉似乎没有从前那般灵敏,想当年还在家时,邻居阿姨几时杀的鱼、几时把肉下锅的每一步都逃不过乌托的鼻子。
可现在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感冒了?
乌托故意深呼吸几口气,通了通鼻子。
“嗅嗅。”
这才闻到丝丝血腥味。
穆斯问:“薛娜娜你是什么时候被送到江楠儿家的?”
“刚过幼年期。”
乌托小声感叹,“那么小啊。”
穆斯噤声,乌托连忙闭上嘴。
“你也算从小在江楠儿身边长大,想必你也知道在发生变故前夕江楠儿的父母因为一些事情发生激烈的争吵。我调查过你和江楠儿,你......”穆斯放缓语气,眼中情绪复杂。
薛娜娜启声亲自揭开她认为难以启齿的羞耻布,“我是江楠儿同父异母的姐妹。”
“我知道从始至终我就是个寄住在别人家里的外人,所以我没有祈求得到什么,楠儿一家愿意容忍我的存在已经是天大的幸事,换作别的家族,我这个杂牌货早在襁褓中就会销声匿迹。”
见话题主动权开始偏向薛娜娜,于是穆斯继续问道:“他们在吵什么?还有那次游行你也在场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理来说,作为西南地区有钱有势的家族应该会有专属邀请函和观演席。为什么年幼的江楠儿会出现在混乱的人群中?”
“我不知道为什么江叔叔会跟阿姨吵架,当时我跟楠儿已经睡着了,第二天就被带去参加游行了。我跟楠儿起初在观影席高台等待游行开始,但临近开幕的时候,楠儿被永夜带走了,永夜说他要带楠儿去花车上观看整个游行,游行按照演出表进行着,可花车过了一辆又一辆,却久久不见楠儿的身影,阿姨当时也是着急,吵着闹着要去找楠儿,父,咳,江叔叔没拦着,索性跟阿姨一起去找,留我一个人在观影席。再次见到楠儿的时候就是她被江叔叔托在空中,我去找了安保救人,但最后还是晚了一步,楠儿被救下时,因为惊吓过度昏厥过去,江叔叔他们因为长期处于人群中心和多重外力挤压导致缺氧和踩踏,当场人就去了。”薛娜娜在说完这些话后,或许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眸底笼起水雾一片,眼尾泛微红。
穆斯撇头望见乌托早就被薛娜娜这番话牵走了魂,眉头皱起能堆起小山。
3,2,1
不出穆斯所料,乌托抬头怨气十足地凝视着他,嘴巴翘得能顶一颗草莓,“穆斯,你们招同事的时候没有背调吗?永夜那样的人你们都招还把我刷下来了。”
“殿下指责得对,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穆斯低头在穆斯耳边呢喃,用仅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面对乌托的问责。
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让人“就地伏法”呀。
乌托就这样被穆斯的三言两语哄得服服帖帖,穆斯能看出乌托并不是真的被薛娜娜提供的情绪牵着鼻子走,毕竟有人唱红脸就有人唱白脸这场戏才能演下去,更重要的是就在穆斯低头的瞬间乌托不安分的小手竟调戏他,在薛娜娜视野盲区轻挑穆斯的耳垂,至今穆斯也没有彻底降火。
自从得知乌托的真实身份后,穆斯隐隐约约感受到两人的距离被无形拉力越扯越远,尽管现在他还在身边,他明白乌托早也不是那个天天嘻嘻哈哈跟他他身后一口一个学长得叫着的新生学弟,尽管才过大半年,乌托从稚嫩无知已经蜕变为心事重重,肚子里积累不少坏水,让他有些看不清。
“娜娜这样吧,我们去找永夜,质问他当年为什么要把年幼的江楠儿扔在游行街道?说不定能找到其中缘由,是误会也说不定,但如果真相的确是这样,我们肯定不会放过他。”乌托拍拍胸脯。
这下换薛娜娜话在口,却难开。
穆斯挑眉。
这小子真的是仗着还有一层马甲在就利用他人畜无害的脸为所欲为。
不过软磨硬泡总比强制措施更有效。
暗红的血液顺右手无名指最后指节所缠绕的丝线滴在地上,尽管薛娜娜想利用脚边这些在天台上常年累积的灰尘来掩饰血液的痕迹,这对天生嗅觉灵敏的犬科动物来说就是绿草中寻找红花,一闻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