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坐在床沿,和穆斯面对面,谁都没有先开口,房间里就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穆斯开口:“你是怎么进去的?”
乌托如实回答,“碰了一下就进去了。”
穆斯继续盘问道:“进去之后你都看见了什么?”
乌托回想着,将尽可能的细节都告诉穆斯,“原本是在一个小黑屋,当我走了一会儿发现走不出去后,就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小黑屋的空间开始变换,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就到你工作的那个地方。学长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乱跑的,没有下次了。”
穆斯听完乌托的描述,心里或多或少的一些疑惑解开了。
对于乌托的反省道歉,穆斯是一点儿没听见。
那个小黑屋就是研究室为了防止非研究人员进入的设置,说明乌托的确不是研究人员。但是为什么研究室之后又允许乌托进入了呢?穆斯记得每一个拥有进入权限的人,他父亲在穆斯成年的那一天就将研究室的最高权限赋予他,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出现这种事情。
还是说乌托他不是正常生物,而是实验物种,还是研究室记录在案的实验物种。可是危险的实验物种怎么会独自在外生活这么久,就算有人抚养,实验物种所需要的特殊营养物也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
既然乌托能进入,说明有身份信息在研究室里,我没有察觉到,那就是有人将他进行了基因改造或是服用了药物将外貌改变了,但违规者不知道的是研究室信息录入从来就不单单是从瞳纹和面部容貌来确定一个人的身份,真正验证标准是个人的DNA序列。
这是只有最高权限拥有者才知道的秘密。
况且乌托看起来一点攻击性都没有,难不成都是假装的?
如果猜想都是真的,那么研究室里面就出了背叛者。内部法律明确规定禁止研究人员私自圈养实验物种,违法者将会永久被流放并失去身份。虽然有了最高权限,但指挥官并不是穆斯,想要搞清楚这件事就必须要秘密调查一番,要是惊动了对方反而会坏了事儿。
穆斯想看看能不能从乌托那里试探一些线索出来,“你一直都是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吗?”
“嗯,问这个做什么?”
乌托从进门开始就察觉到穆斯的不对劲,不就误进了他实验工作的地方,自己又没有干什么事,也没惹麻烦,而且自己也深刻反省过了,为什么硬抓不放?肯定是那个实验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我进去闯破了,想封我口!
“没什么,我身为你的学长平时学习工作太忙了,也没法照顾到你什么的。”
奇怪,太奇怪。
穆斯不会说这样的话,不会真的想杀他灭口吧,现在用学长的名义来关心他,让自己慢慢放下戒心,等一不留神,手起刀落,完事。
“学长客气,我现在已经对学校熟悉得差不多了,学长做自己的事情就行,我不会打扰你的。”
穆斯没有理会乌托说了什么,继续聊天盘问,“我记得你还有个哥哥,他是做什么的?”
“学生。”
“哪个学校?什么专业?”
“星际联邦大学,古画装裱与修复专业。学长你要是对我哥哥感兴趣,我可以把他虚端号码给你,你们自己聊?”
“不用,我问完了。”
“嗯。那我洗漱去了?”
乌托看穆斯没有什么反应,赶忙两步并作一步,洗漱,洗澡,上床睡觉,乌托毫无准备地体验了一次穆斯式休息三件套。
乌托将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缩在里面,将虚端亮光调到睡眠模式,不让一丝光亮从被子逃出去,要给穆斯营造一种我很困不要打扰我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