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远影渐近,来者难测

墨影奇局 红山朝阳 1762 字 2天前

赤霄剑柄烙进掌心的灼痛让刘邦眯起眼睛,那些铜铃震动的碎响正顺着夜风灌入耳膜。

十二道青铜面具在残灯下泛着冷光,最前方那人腰间的虎符随着步伐晃动,博浪沙特有的赤砂簌簌落下时,他听见张良倒抽冷气的轻响。

"沛公且慢。"张良的玉簪还在震颤,星图粉末在他指尖凝成细小的三垣图案,"二十八宿暗星方位,这是墨家天机阵的变阵。"他话音未落,范增的鸠杖已经重重顿在龟裂的地砖上,惊得最后一盏鱼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

"项王当年在会稽郡..."范增突然截住话头,浑浊的眼珠转向吕雉裙角的血迹,"某些命数轮回最忌迟疑。"他枯槁的手指掐住腰间玉珏,那上面刻着的饕餮纹竟与刑天虚影额间的图腾如出一辙。

项羽的战戟突然发出龙吟,刑天虚影的青铜斧钺直指黑暗中的某个方位。

吕雉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染血的裙裾拂过地面时,那些血珠竟在青砖缝隙里凝成蜿蜒的卦象。

她垂眸的刹那,刘邦瞥见她藏在广袖中的手指正快速掐算,指尖染着与骊山虎符相同的朱砂。

"沛县那年暴雨,我见过这种步法。"刘邦突然开口,赤霄残柄在掌心烙出焦糊味。

他记得芒砀山的白蛇在雷光中裂成七段时,那些从地脉涌出的黑影也是这样踏着星宿方位逼近。

当时他怀里的骰子也是这般疯狂旋转,直到蛇血浸透剑鞘才骤然静止。

张耳突然闷哼着单膝跪地,他手中的墨规正在灼烧掌心:"地脉在移位!"话音未落,整条甬道突然传来岩层错动的轰鸣。

陈胜腰间的戍卒木牌啪地裂开,露出里面半枚刻着"骊山"的虎符——与来者腰间那枚缺口完全吻合。

范增的鸠杖突然刺向张良咽喉:"你们墨家果然与骊山..."寒光在距离喉结三寸处凝滞,张良的玉簪不知何时已化作凤首形状抵住范增心口。

星图粉末在他们之间凝成旋转的河图,映出两人眼中同时闪过的惊疑。

"那不是墨家铜铃。"田横突然咳嗽着撑起身子,他中毒发青的指尖指向最近那道身影,"你们听铃铛的震频——"破碎的尾音被突如其来的铜铃齐鸣吞没,十二道身影同时停步,斗笠边缘垂落的卦象铜铃全部静止在坤位。

吕雉的裙裾无风自动,那些血珠凝成的卦象突然渗入地缝。

她抬头时,刘邦发现她眼中流转的紫气与赤霄剑柄的灼痕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阿房宫废墟瓦砾滚落的声音,混着某种类似编钟奏响的诡异韵律,在焦土气息里荡开层层涟漪。

"他们在等。"张良突然收簪入袖,星图粉末在他肩头凝成展翅的玄鸟,"等三垣移位,等..."他的目光扫过吕雉脚边尚未干涸的血迹,喉结动了动却没再说下去。

项羽的战戟却在这时发出共鸣,刑天虚影的六件兵器同时指向不同星宿,在穹顶撕开六道紫微星光。

最前方的青铜面具突然抬手,虎符缺口处迸出血色光芒。

刘邦掌心的骰子发出裂帛之音,他看见骰子每个面都浮现出吕雉不同年龄的面容——从垂髫女童到及笄少女,最后定格在当下这个染血夜色的模样。

赤霄剑柄的灼热突然变得温柔,就像那年吕公将女儿的手放在他掌心时,春日桃枝落在肩头的温度。

吕雉的广袖突然被夜风掀起,沾血的卦象在地缝中蜿蜒出诡谲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