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指尖触到星纹草药的刹那,整株植物突然在琥珀树脂中蜷缩成团,二十八片叶子上的星纹次第亮起青光。
吕雉簪尾的玄鸟纹饰应和般发出清鸣,深渊底部骤然涌出裹挟铁锈味的狂风。
"沛公当心!"张良袍袖翻卷间已用墨线缠住刘邦手腕。
龙血树裂开的缝隙深处传来机关铰链咬合的巨响,数十根青铜锁链突然破土而出,将捧着草药的刘邦困在方圆三尺之内。
萧何的算筹在沙地上弹跳着组成卦象:"坎上离下,水火未济——项将军!"
项羽战戟横扫的罡风掀翻了三名逼近的青铜面具人,但更多弯刀寒光已从四面岩壁跃下。
虞姬攥着虎符碎片的掌心沁出血珠,那些血珠竟顺着星图纹路渗入项羽背后烙印,在玄甲表面凝成赤红流纹。
"子房不是说这劳什子草药能解百毒?"刘邦单手攥着螭龙纹剑柄,剑刃割破掌心流出的血竟在锁链上灼出青烟,"怎么老子碰了反倒招来这些阴兵?"
张良五指按在锁链卦眼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墨家机关城的地脉与二十八宿相连,这株草药怕是阵眼......"他话音未落,无名隐士突然扯开胸前玉璧,内里镶嵌的龟甲竟与萧何的算筹产生共鸣,在空中拼出半幅星图。
项羽的战戟重重插入地面:"说人话!"
"意思是这株草和我们的命现在拴在一起。"吕雉突然摘下鬓边金簪,尖锐的簪尾划过自己脖颈,"妾身方才用望气术看过,这些追兵眼窝发青,耳后都有朱砂痣——他们不是活人,是墨家的药人傀儡。"
仿佛印证她的话语,最近的青铜面具人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腔内齿轮转动的机关核心。
张良墨线应声崩断七根,龙血树脂开始顺着锁链倒流,星纹草药的青光逐渐染上血色。
"沛公松手!"张良突然厉喝,"此物现在已成凶煞媒介,必须......"
刘邦反而握得更紧,咧嘴笑道:"那帮老东西越想要,老子越不能给。"他剑柄上的螭龙纹突然睁开猩红瞳孔,整柄剑化作流光刺入脚下卦象。
深渊中沉睡的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轰鸣,九尊兽首炮台竟调转方向对准众人。
项羽瞳孔骤缩:"刘邦你疯了!"
"项将军可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张良突然拽着墨线腾空而起,衣袖间抖落的铜钱在兽首炮口结成八卦阵,"沛公这是在引动机关城自毁阵——萧大人,巽位!"
萧何的算筹应声飞向东南。
当第一枚铜钱嵌入炮管时,整个洞窟突然地动山摇。
无名隐士的玉璧龟甲迸发白光,将众人笼罩其中。
虞姬突然轻呼出声——她手中的虎符碎片正在融化,化作银浆渗入项羽背后的星图。
"就是现在!"张良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墨线上,"沛公松手,将草药掷向阵位!"
刘邦大笑声中,星纹草药脱手的瞬间突然舒展叶片,二十八道青光射向不同方位。
最近的药人傀儡突然僵住,他们胸腔内的齿轮竟开始反向旋转。
项羽的战戟抓住这瞬息破绽,横扫时带起的罡风直接将五具傀儡腰斩。
但更多的青铜面具从阴影中涌出。
吕雉突然扯断珠链,十二颗南海明珠落地成阵:"良人,他们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