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台在十八道火柱中发出刺耳的嗡鸣,刘邦手中赤霄剑的龙纹吞口烫得几乎握不住。
吕雉踉跄着退后半步,融化的银簪在她脚边聚成水银状的小球,沿着蟠螭纹路渗入宝箱缝隙。
"别碰那些符文!"张良的喊声被热浪撕成碎片。
他深衣广袖突然灌满气流,腰间悬挂的六枚玉珏叮当相撞,竟在火幕中荡开一圈青色涟漪。
墨家弟子张耳残破的衣袖此刻完全化作灰烬,裸露的手臂上浮现出暗红色墨翟刺青。
刘邦的瞳仁被火光照得赤红,他反手抹去下巴上的血泡:"管他娘的幻象,老子偏要..."话未说完,左肩突然爆开三簇火花,粗麻外袍顿时腾起青烟。
吕雉扯下腰间蹀躞带狠抽丈夫后背,镶着青玉的铜扣在空中划出冰凉的弧线。
"九宫离火阵。"张良的声音突然穿透热浪,他五指捏着烧焦的竹简残片,指缝间渗出混着墨色的血珠,"范增在骊山祭天时用过同样的布局,这些火焰在模仿二十八宿的运转轨迹。"
张耳闻言猛地扯开衣襟,胸前的墨翟刺青竟渗出墨汁。
当那些黑色液体滴落在滚烫的岩地上时,突然凝成八只机关木鸢,扑棱着焦黑的翅膀冲向火幕。
最外侧的木鸢在触碰火焰的瞬间化作青铜色,翅尖居然撕开一道三尺宽的缺口。
"三息!"墨家弟子嘶吼着扑向缺口,腰间墨斗迸射出七根金线。
刘邦拽着吕雉的手腕刚要突进,最上方的岩壁突然坠落燃烧的苔藓。
那些千年不死的孢子遇火即爆,将好不容易撕开的缺口重新封死。
吕雉突然按住自己融化的发髻,半凝固的银液在她掌心聚成奇异图案:"子房你看!"她颤抖的指尖指向火墙,那些跳动的焰心深处,隐约浮现出十二个首尾相衔的玄鸟图腾——正是三年前他们在博浪沙见过的秦皇东巡旗。
张良的玉珏突然同时炸裂,迸发的青光竟在众人头顶结成龟甲虚影。
他踉跄着扶住青铜台,发现宝箱四角的微型玉玺正在疯狂旋转:"这不是困阵...是血祭之阵!
火焰吞噬的生命力正在激活传国玉玺..."
话音未落,张耳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胸前墨翟刺青的双眼部位开始燃烧,那些原本用于操控机关术的墨汁,此刻正顺着金线倒灌回体内。
七根连接墨斗的金线瞬间绷直,在火幕中拉出焦糊的琴弦声。
"松手!"刘邦的赤霄剑突然劈向金线,剑锋却在触及的刹那熔成铁水。
沛公的虎口皮肉翻卷,却硬是借着反震之力将张耳撞离火墙。
墨家弟子重重摔在青铜台上,后背压碎了三个正在发光的玄鸟图腾。
吕雉突然抓住丈夫鲜血淋漓的手掌,将他的掌纹按在自己眉心。
当两人血脉相连的瞬间,她发间残余的银饰突然发出凤鸣般的清响,竟在火幕中映出半幅星图:"夫君你看!
这些火焰吞噬的不是木石,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