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棱碎裂声与骨骼摩擦声在溶洞内交织回响。
九具白玉骷髅从吕雉影子里爬出的刹那,张良的墨眉剑突然发出金石相击的颤音。
剑柄处睁开的第三只眼淌出血泪,二十年前钜子自戕的幻象如潮水般冲击着田横的识海。
";这些是...墨家历代守陵人?";田横踉跄着后退半步,布满墨色经络的手掌死死按住太阳穴。
他臂甲下缠绕的绷带突然崩裂,黑血顺着机关齿轮的缝隙滴落,在冰面上灼出青烟。
神秘人指尖勾动的血雾骤然凝成丝线。
倒悬的玄甲尸群突然睁开猩红瞳孔,与李将军手中青铜戈迸发的寒光遥相呼应。
老工匠嘶吼着撕开另一侧胸膛,数以千计的机关虫从肋骨间喷涌而出,却在触及吕雉裙摆时尽数化作银屑。
";坎位七寸!";张良双瞳中流转的卦象突然定格。
他袖中熔化的铜汁在虚空画出洛书图,破碎的玉蝉残片竟在卦象牵引下重组为九宫罗盘。
刘邦脖颈处的龙纹刺青突然泛起暗金光泽,那些渗入血脉的星图丹丸开始沿着经络逆行。
黄石公的竹杖重重顿地,倒生的青铜倒刺突然扭曲成八卦阵图。
张耳臂上崩断的血管里钻出墨色藤蔓,缠绕着守护灵幻化的青铜箭矢反向刺入冰棱。
当第一具玄甲尸的指尖触到吕雉发梢时,九具白玉骷髅的颌骨突然喷出带着墨香的毒雾。
";刘季!";吕雉染血的广袖卷住即将坠入暗河的冰棱。
她发间残留的银簪碎片突然聚成星斗阵列,在刘邦后颈映出北斗吞狼的凶相。
暗河水凝结的冰面下,二十七个青铜兽首同时转向刘邦所在的方位。
刘邦只觉得喉间涌起岩浆般的灼痛。
那些星图丹丸化作的流沙在血脉中奔涌,竟与墨眉剑第三只眼映出的巨子幻象产生共鸣。
当守护灵幻化的青铜戈劈开他胸前甲胄时,暗金龙纹突然化作实体缠绕兵刃,将刻着蛊虫的箭簇尽数碾成齑粉。
";不够...还不够...";刘邦踉跄着以剑拄地,嘴角溢出的血珠在冰面绽开红梅。
他破碎的衣襟下,龙纹刺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口蔓延。
张良掷出的铜钱在虚空熔成锁链,却在他即将触及守护灵核心时被血色丝线绞碎。
老工匠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啸。
他胸前的机关图迸射青光,僵死的银白机关虫竟在洛书图照耀下蜕壳重生。
田横的墨甲发出齿轮咬合的轰鸣,崩断的血管里涌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泛着金属光泽的墨汁。
";震宫生门!";张良的断喝让倒悬的八卦阵图骤然倾斜。
吕雉袖中飞出的银簪碎片刺入白玉骷髅的关节,九具骷髅突然摆出河图洛书的阵型。
当黄石公的玉蝉再次发出裂帛之音时,刘邦周身的龙纹刺青突然离体而出,化作九条暗金蛟龙盘踞穹顶。
神秘人斗篷翻涌如墨云,血雾凝结的丝线突然绷断。
李将军的青铜戈劈开冰面的刹那,二十七个青铜兽首同时喷出带着尸臭的毒火。
张耳臂上藤蔓暴涨,墨色枝叶间绽放的机关花将袭向田横的箭雨尽数吞噬。
";就是现在!";张良双掌合十,破碎的铜钱锁链突然融入洛书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