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沟横亘,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撕裂了遗迹,也撕裂了众人劫后余生的喜悦。
黑暗,纯粹的黑暗,像是浓稠的墨汁倾倒而下,吞噬着所有光线,让人无法窥探其下的景象。
恐惧如同无形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众人的心头。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眉头紧锁,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压垮。
张耳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死死地盯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
田横中毒未愈,脸色本就苍白,此刻更像是透明一般,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其他墨家弟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紧咬着牙关,同样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似乎想要借此驱散心中的恐惧。
“轰隆隆……”
鸿沟对面传来沉闷的声响,那是石块坠落的声音,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激起令人心悸的回音。
每一声都像是死神的低语,在宣告着他们的末日。
“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放手一搏!”吕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自信,目光灼灼地扫视着众人,仿佛在黑暗中燃烧的火焰。
“这周围有不少石块和木材,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材料,搭建一座简易的桥梁!”
此话一出,人群中立刻骚动起来。
“不可!”张良立刻反驳,他走到吕雉面前,语气急促而担忧。
“这些材料未经考量,万一不够坚固,桥梁在半途崩塌,我们岂不是自寻死路?”
吕雉毫不退让,针锋相对:“难道张良先生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难道要我们在这里坐以待毙?”
“至少我们应该先探明这鸿沟的深度和宽度,再做打算!”张良寸步不让,他深知鲁莽行事的危害,每一步都必须谨慎。
“时间不等人!”吕雉的语气愈发强硬。
“遗迹随时可能完全崩塌,我们没有时间慢慢试探!”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不肯退让,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墨家弟子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边是足智多谋的张良,一边是果敢决绝的吕雉,他们都无法轻易否定任何一方的提议。
田横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想要开口劝说,却感觉喉咙一阵腥甜,只能无力地靠在石壁上,脸色更加苍白。
就在众人左右为难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耳突然动了……
就在张良和吕雉争执不下,众人进退维谷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耳,却突然有了动作。
他神情肃穆,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盒。
那木盒样式古朴,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张耳的动作神秘而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他缓缓打开木盒,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盒中静静地躺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墨家机关器具。
那器具由无数细小的金属部件组成,精巧无比,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