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年,四月三十,亥时
洛阳·玄影门
曹操告辞,夜色深沉,风卷过庭院,带走最后一丝客人的气息。
嬴无尘立于门前,负手而立,目送曹操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他微微眯眼,月色洒落,映出他深邃如渊的目光。
“孟德公此人,果然不同凡响。”
张松与张益站在一旁,皆沉默不语。
“此人虽言笑晏晏,然其志不在诸侯争锋,而在更远。”嬴无尘缓缓道,语气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沉吟。
张松折扇轻摇,微微一笑:“此人必有大志,主公亦非池中物。此番相谈,想必也让主公有所触动。”
嬴无尘收回目光,缓缓步入堂内,烛光轻摇,映照在堂内的舆图之上,光影交错,仿佛勾勒出这乱世之中无形的棋局。
嬴无尘立于堂中,双手负后,目光如渊,沉思良久。
张松与张益静立于旁,二人皆是聪慧之人,见主公沉默,皆未贸然开口。
洛阳一战,关东联军分崩离析,董卓虽逃入长安,却未曾真正败亡。而他们玄影门,虽在暗中运筹,却仍未找到真正的立足之地。
“天下棋局已成,我等当落子何方?”嬴无尘语声轻缓,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问向堂内众人。
张松抬头,缓缓道:“主公,道德经残篇已得其二,已知残篇中的最后一篇据传落于袁绍手中。若能多收齐一篇,或可窥探道德经更多奥妙。”
嬴无尘轻轻摩挲指尖,目光微敛,似在沉思。
张益则是皱眉道:“袁绍四世三公,虽位高权重,却优柔寡断,未必能识得残篇真正价值。然而,此人心机深沉,若非有万全之策,恐难轻易取回。”
嬴无尘未言,他凝望舆图,指尖轻叩案几,敲击声仿佛击在众人心上。
“安置玄影门,亦不可再拖。”张松沉声道,“洛阳已破,局势未明,若无稳固之地,终究如浮萍随波。”
“此事不可轻率。”嬴无尘缓缓点头,眉宇微蹙,目光深沉如夜色。
忽然,他负手而行,步伐轻缓,声音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青州……”
张松与张益皆是一惊。
张松思索片刻,试探性道:“主公意欲青州?”
嬴无尘缓缓抬眸,语气平静而坚定:“当年自青州出走,未曾回望,而今黄巾余部犹存,乱局未定。若要立足天下,青州,或是最稳之基。”
张益微微苦笑道:“青州虽有黄巾旧部,然亦有朝廷大军镇守,若要回去,势必要做万全准备。”
嬴无尘轻轻一笑,眸光幽深:“昔年黄巾军待我为主,而我未曾允诺,如今,该给他们一个答复了。”
张松缓缓点头,正要再言,忽然察觉嬴无尘的目光变得深远,似乎穿透了堂内的烛火,落向某个更遥远的地方。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事……”
张益问道:“主公,还有何安排?”
“逍遥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