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可定定看着牛勇,他是从来没有想过,里面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从牛勇家回来?
一回来。
就听到屋子里家人在议论。
“真没有想到,大可那是兄弟挺厉害,居然能让轧钢厂人事科人把工作跟钱一起送回来!”
张大可听出来,是母亲声音。
“当年把大可丢在牛勇家门口,是咱们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八百块啊!”
屋子里一阵唏嘘。
“爸,妈, 你们先别高兴那么早,张大可不是说了,人事科那人把入职资料撕了,而且这都两天了,张大可也没有进轧钢厂!”
一道年轻男声提醒。
“怕什么?张大可是牛勇徒弟,那些人都是牛勇师兄弟,到时候让大可去哭诉一下,怎么也能弄个工作。到时候过一段时间,我就说,你是老大,让张大可把工作给你,再让他们师兄弟们给他弄一个。”
屋子里商量着。
张大可愣在外面,在牛勇处时,师兄弟们对他很好,没有什么勾心斗角。
他从不知道弯弯道道。
今天师父说了,回家又听了父母背地里的议论。
他恍恍惚惚。
“大可哥,你回来了?”
屋外忽然响起一声紧张声音,屋子里顿时一阵安静。
门忽然打开。
里面人看着张大可:“大可,怎么样?你今天去找你师父跟师兄弟们,工作弄没有弄回来?”
张大可母亲一副没事人一样,笑盈盈询问。
张大可摇头:“没有。”
他阴沉着脸。
“我师父把我逐出师门,何雨洋根本不认我这个师兄。”
“轧钢厂工作,他给我师弟徐浩了!”
屋子里人一听,一阵紧张,瞬间把张大可围绕起来。
“牛勇怎么能把你逐出师门?他逐出你,你不会跪着求他?”
“就是,我们两个当初为了你,才忍痛将你丢给你师父,就是为了你能有个好前程,好不容易现在长大,有好前程了,他怎么能逐你出师门?”
“对啊,你去找牛勇,找何雨洋,跪在他们面前,求他们,到底认识多年,他们不可能一点情面都不念!”
张大可看着几个人,忽然觉得从前慈祥温柔友爱的亲人仿佛都变了一个人。
张大可低头,双肩耷拉。
“没用。”
“我了解我师父,他既然逐出我,就不可能在收我回去。”
“至于何雨洋……”
“他其实都不能真的算是牛勇徒弟,我们的师弟。”
“怎么跟我有情分念?”
张大可几个亲人闻言,对视一眼,表情唏嘘。
“真的一点情分都不念,没有一点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