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看,这个可怜的女孩名叫赵大丫。
许多人都没有仔细想过一件事。
不管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还是恶贯满盈的死刑犯,不管是街头的泼妇,还是胡同里的小偷……
他们都曾经是父母疼爱的可爱小宝宝。
他们皮肤娇嫩,笑靥如花,惹人疼惜,在父母的怀抱中幸福无忧。
那么,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让他们最后变得面目可憎,人见人厌?
此时的赵大丫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她躺在院内冰凉的地面上,浑身疼痛,虚弱无力,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身体无法动弹,但她的脑海中却闪过童年时的一个个画面。
父亲的慈爱,母亲的疼惜,有关幼时的这些画面,已变得极为模糊。
她也曾经是父亲的心头肉,是母亲的小心肝。
为什么现在她却变成了父母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她而后快?
还有那个儿时邻家的玩伴,她和他一起,上山打猪草,下河捉鱼虾,田间拔草,路边采花……
那时候的她,是多么幸福啊。
可为什么,当她将要告别这个世界时,他却连看都不来看她一眼?
“你这个杀千刀的赔钱货,别给老娘装可怜!要死赶紧死,别天天浪费家里的吃食……”
“天天就知道吃,一让你干活就喊累,你个好吃懒做的贱种……”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拣了你这么贱皮子……”
后娘陈氏一边挥动着手里的锅铲,一边连声咒骂,还不时往赵大丫身上踢两脚。
不远处蹲在墙角的,是赵大丫的亲爹赵铁蛋。
赵铁蛋不时望向躺在地上的赵大丫,眼中满是嫌恶。
这么个只会浪费吃食的赔钱货,早一天死,家里也能少个拖累。
家里少一张嘴,或许这一家人还能多活几天。
陈氏打骂了好半天,见赵大丫好久都没动静了,心里一喜。
“难道已经死了?”
“可能真的死了吧?”
“管她死没死,就算没死,也活不过今日了,就只当她已死了!”
陈氏在心里已经判定了赵大丫的死亡。
她盼这一天,已经盼了不知多少天了。
“孩儿他爹,去把她拖出去埋了!”
陈氏气哼哼地冲赵铁蛋吼了一声。
赵铁蛋忙站起身,朝四周踅摸着。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把她拖出去,也少些晦气!”
赵铁蛋嗫嚅道:“不……不找块破席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