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四感觉耳根发烫，他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手心里似乎在冒着汗，两只手触摸交叉在一起，似乎能搓出水来。

"还有，你和小夏的事。"林爸的声音突然拔高，"我警告过你，不要耽误她的前途。现在倒好，你居然敢直接闯进我的实验室？"

方四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上午，林爸找到在学校说的那些话，心里面有些没底，不知道从什么切入。既然林爸已经提到林小夏，那干脆说出来。

方四说：“叔叔，你不要误会，我不会耽误小夏学习的，这个你大可放心。这次物理竞赛，出了成绩你就知道了。”

"你以为参加物理竞赛就了不起了？你以为竞赛有个好成绩就了不起了？"林爸的声音里带着讥讽，"你知道小夏在做什么研究吗？知道她每天要处理多少数据吗？你连这个实验室的门都不该进！"

方四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喉咙发紧。方四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后面的话，被方四收回去了。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紧紧抿住嘴唇。实验室的空调开得很足，他却觉得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出去。"林爸指着门口，"以后不许再靠近这里一步。"

方四机械地转身，朝门口走去。他的余光瞥见实验台上的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中，有几个数字似乎不太对劲。但他没有停留，快步走出了实验室。

林爸的训斥声渐渐平息，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嗡鸣。方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林教授，我理解您的担心。但我对林小夏是认真的，我会努力..."

"努力？"林爸打断他的话，"你知道小夏每天工作到几点吗？知道她为了一个数据要反复验证多少次吗？她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容不得半点分心。"

方四感觉胸口发闷，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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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是？"林妈推门进来，看到方四时愣了一下，"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林爸冷哼一声："你自己问他。"

方四主动给林妈介绍，说：“阿姨，你好，我是林小夏的同班同学，方天佑。”

林妈看了看丈夫铁青的脸色，又看了看方四，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轻轻叹了口气："小方，跟我出来一下。"

方四跟着林妈来到客厅。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米色的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妈示意他坐下，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