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嘶哑而难听，如同夜枭啼哭，在这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姓姜的，我告诉你！你这条丧家之犬也配...”

剑锋骤然前探半寸，血珠顺着脖颈蜿蜒而下。

白胤的讥笑戛然而止，喉结上下滚动时蹭在剑刃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姜陌没有理会白胤的叫嚣，而是转过头，目光越过攒动的人群，看向了苏九鸢。

为了躲避午时的太阳，站在阴影中抱臂倚栏的少女正百无聊赖地扫视着街道上刚才被姜陌和殷玄逍对剑轰飞的各种商品。

察觉到视线后，她转过头来，看着姜陌，歪了歪头，忽而绽开梨涡浅浅的笑靥。

她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纤指掠过脸颊，指尖在樱唇轻轻一叩。

“师尊要杀便杀，看我作甚？”

姜陌见状，忍不住放声长笑起来，剑气激荡震碎三丈青砖。

他转过头，看着脸色惨白的洛清璃，朗声说道：

“洛仙子，你听见了？我徒儿说——”

他猛地收声，剑光如惊雷乍破，“她没意见！”

“姜陌...你...你...”

洛清璃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姜陌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丫头不是他新收的弟子吗？

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

他真的不在意青玄宗的传承了？

不怕明天天剑阁的飞舟就开到青玄峰上，一剑灭宗？

这不对吧！

洛清璃记得自己刚上青玄峰的时候，姜陌不是这样的！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姜陌的剑，已经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