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发环顾四周，看到满身是血的陈年，以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李倩和小美，识趣地闭上了嘴。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张彪、黄毛、张大妈，一个个缺胳膊少腿，气息微弱，半死不活的。

他心里一沉，不敢多问：“陈年……陈哥，我这是咋了？我只记得还在跟宋利对峙，然后好像爆炸了，我就晕过去了。”

“不知道啊。”陈年耸了耸肩，语气随意。

“可能是你们那个楼层的煤气罐爆炸吧。我去的时候就发现了你们几个活人，就给带回来了。”

王大发在心里想：“你看我信吗？”

陈年满身是血，房间里除了他全是残废，这话谁信？

他不敢明说，只能低声问：“陈哥，那宋利那群人……”

“全死了，就剩你们几个。”陈年淡淡道。

王大发心里一沉，外部威胁没了，张彪残了，张大妈也废了。

他以前还能靠监视张彪跟陈年周旋，现在却什么筹码都没了。

他苦笑，暗想：“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我，变成第二个李倩？”

“别担心，王大发。”陈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真诚地说。

“我既然救了你们，肯定会对你们负责的，相信我。”

如果他脸上没有血迹，这话或许还有几分可信度。

陈年从保温桶里舀出一碗肉汤，递到王大发面前：“来，你刚醒来，身体还虚弱，这是我连夜熬的肉汤。喝一口吧，香喷喷的。”

鲜血、残缺不全的人、肉汤——这画面冲击着王大发的大脑，驱散了他刚醒来的时的迷茫。

他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肉汤，胃里一阵翻涌，手颤抖着接过来：“哈哈，陈哥，还是你照顾我，我刚醒来，是真饿了。”

拌着散发热气的肉汤，心里一阵翻涌。

“这不会是人……”

陈年在一旁看着，王大发也只好强忍恶心，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喉咙里却像堵了块石头。

他不敢看陈年的眼睛，低头盯着空了的碗，手指微微发抖。

“行，你吃完没啥事就在这儿呆着吧。”陈年拍了拍他的肩。

“没事多照顾照顾你彪哥，还有黄毛。另外几个也稍微看着点，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要相互照应。”

他的语气很真诚，像个热心的大哥。

“客厅还有几床被子，你要是冷了就拿来盖，千万别感冒了。这末世，感冒可要了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