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拉克:“所以后来你就成为高阶骑士并见到公主。”
“你说的没错。后来在我帮她破除诅咒后,我们之间的事就像童话故事那样发展。”安德烈非常难为情地挠头,“我从骑士成为王夫,与公主厮守一生。”
戈拉克明白。
他现在的遭遇和安德烈的曾经相差不大。
收拾好所有行装,将食物从背包里拿出,随便吃几口塞进背包后就出门。
吃饭对戈拉克来说已经没有多少意义,目的只是让自己的胃不因饥饿绞痛罢了。
安德烈看着戈拉克打算一个人朝着外面走去,他大声问道:“你不给那些孩子们说你已经走了吗?”
戈拉克回头。
他摇头:“让他们多睡会儿吧,他们这些天他们赶路很累。本来就是陪着我来的,实在不忍心打扰他们休息。等晚些时候我自己就会回来。”
安德烈猜测他想一个人行动,去寻找妻子和孩子的下落,于是向戈拉克挥手:“好吧。等他们醒了我替你和他们说吧,慢走。”
“嗯。”
戈拉克坚定地向前走去,没有回头。
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安德烈重新爬上箱子,靠坐在大头菜身边继续监视着周围的情况。
揉揉发酸的鼻子。
很久都没有向别人讲述过自己与妻子故事,他也实在怀念这种童话般的相遇、相识、相知。
“安迪……”
安德烈摸了摸木箱上木头的纹路和连接木板的钉子。
一个人从箱子另一边跳上来。
李时雨。
他走近安德烈,看向戈拉克离去的方向,明明很巨大的人影已经缩成一个小点。他问安德烈:“他一个人出去了吗?”
这半个月的观察,安德烈知道李时雨从来总是醒的最早的那个,或许刚才他看见了自己与戈拉克告别的那一幕,安德烈点头:“是的,他说就不通知你们了,让你们好好睡一觉。不过,你今天似乎醒的有点早?”
“嗯。”李时雨看看手中的怀表,“现在是早上六点,我一般是七点准时起床。”
“因为什么,梦魇。”
“不,那个梦魇对我来说造成的梦境根本不难过。”李时雨低头看向安德烈,“甚至没有我自己平常做梦来的更加稀奇古怪和难受。”
“那你还真是幸运。没有被梦魇骚扰。”
李时雨:“我是被戈拉克的声音惊醒的。似乎听见他在喊他妻子的名字。‘伊莉娜’吗?”
“嗯。戈拉克说他因为思念妻子和孩子,刚刚睡醒似乎听见他的妻子在呼唤他。”安德烈对李时雨挑眉,“小大人”似的,“你懂吧,像我们这种丧妻的鳏夫,难免会思念成疾,精神或多或少都有点不正常,总是在某些时刻会幻听或幻视自己所爱之人。”
李时雨定定瞧着安德烈,没有说话。
“你还小,你不懂。”安德烈被李时雨黑色的眼睛盯得发怵,将头扭过去强迫自己去看眼前的废墟,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你还年轻。我看你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可能你没怎么经历过非常剜心的离别。被所爱之人‘遗弃’,独独留你一人等在原地。”
李时雨看了眼怀表,在安德烈身边坐下。
现在六点过五分,还早。
“或许我懂。”李时雨说。
安德烈听出李时雨话中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哀伤,他猜测这个年轻人或许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你不去做饭吗,每次你醒来都会给全队准备好早饭。”
“时间还早,我以往都是七点才开始准备。”
安德烈想和这个年轻人聊聊,或许能解除一个年轻人的困惑也说不一定:“你说‘你懂’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有一个爱人然后你的爱人死掉了?”
李时雨摇头:“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