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人都说她出远门了,因此必然不可能在府里,肯定是被纪平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只是她还活着,这让陈汐很意外。
按理来说,纪平不可能让她活着,想必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要是突然暴毙,肯定会引起怀疑,加上纪夫人娘家有些实力,纪平肯定得谋划一番,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既然大家都知道她出远门,那肯定是都看见她出远门了,所以,纪夫人肯定是在其他什么地方。
陈汐在路上不断的猜测着。
若是能找到纪夫人,那凭借着这份救命之恩,那块地不就好说了吗?
陈汐还是有些担忧,她问道,“这要是被纪平得知我们救了纪夫人,按照纪夫人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这么算了,回头纪平狗急跳墙,不会找我们拼命吧?”
林叶则是笑道,“应该不会。”
陈汐不解,“不会什么?”
“不会发现是我们救了她。”
陈汐更加狐疑,她看着这两人,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呢?
这两人谋划,却将她排除在外,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陈汐有点不爽。
而在某个漆黑的小屋子里,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枯坐在冰冷的地上。
她手脚都被铁链拴着,最远距离只能走到距离房门一丈左右的位置,而就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成了她可望不可即的距离。
或许,她这辈子都迈不出那一丈了。
她望着头顶那扇结满蜘蛛网的窗户上,微弱的光芒正在逐渐暗淡下去。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黑下来的夜晚了。
每当窗外黑下去,四周就会响起可怖的狼嚎,与各种动物的叫声。
一开始她很怕,如今,她已然麻木了。
此刻,施婉晴眼中再次流露出悔恨的泪水,她后悔当初没有听陈大夫的话。
若是一开始就采取雷霆手段,联合自己的娘家,未必不能吞并纪家染坊。
可她却畏畏缩缩,以为自己掌握了纪家的命脉,从此便可以高枕无忧,让纪平乃至纪家的人对自己言听计从。
可惜,她低估了纪平的狠毒与绝情,也高估了绿芽的忠诚,没想到这两人会同时背叛自己。
那日,纪平说要去外地拜访一位布匹商,对方是皇商,若是与之合作,他们的布就有可能送去皇城,让宫里那些贵人用上他们的布匹,往后他们纪家便能飞黄腾达了。
纪平邀请她同去,她以为纪平是真看中自己,将自己当成了知心人,谁知出发之前,纪平突然得到染坊出事的消息,不得不匆忙赶回去。
但他说与人约好了日子,若是失信于人,会影响合作,便让她先行一步。
她相信了纪平的鬼话,谁知车夫将她带入一片丛林,将她打晕后,再醒来便像狗一样被拴在这个地方,失去了自由,同时还要被车夫折磨。
兴许是得知她必死无疑,这段日子,在车夫的冷嘲热讽中,她才得知,是绿芽和纪平狼狈为奸害了自己。
施婉晴拳头攥起,长久未曾修剪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眼里流露出浓浓的不甘与怨恨。
她真的好恨!
曾经想过自我了断,但心里的不甘和怨恨又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她仍幻想着,自己能走出这里,亲手宰了那对狗男女。
此时,外面的房门被推开,一名矮小瘦弱的男子端着碗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