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生活中的一种仪式感，修真者，虽能超凡脱俗，却也没必要处处显得与众不同。

修为到深处，平平凡凡便是返朴归真。

沈厨娘能看出他一天天的不同，满心欢喜亲自到厨房刷锅倒了无根之水，这是她早准备好的。

佣人们在他房里放了一个大浴桶，一桶桶热水提了进去，一时满屋子的热气腾腾。

一切准备就绪，沈厨娘郑重其事试了试水温，对秦阳施了礼。

“请师弟沐浴！”佣人看不懂，修真界的事他们也不想懂，赶紧退了出去。

秦阳闻她称自己为师弟，愣了一下微笑点头表示接受。

这可是第一次对他有这种称呼。

她在仙界侍奉道祖千年，称凡界传承人为师弟，便是完完全全认同了他。

同时，这也是一种叮嘱，仙界危机重重，师弟好自为之。

沈厨娘掩上门出去了，秦阳跨进桶内静泡，身上本洁净无尘，这沐浴洗涤的是那颗道心。

无根之水，净化身心、驱邪避灾，这也是一种期盼和祝愿。

从上午泡到下午，他这才更衣出来，更显神采奕奕，温润如玉。

“他们呢?”沈厨娘跟在他后面，他回首问道。

“肖河去军营去了，青月由黎青陪着去东城玩雪去了！”

秦阳弯下腰去，撸了撸紧跟脚边的小霸王，那白狐也凑了过来，秦阳只在它脑袋上摸了摸。

“你们好生看好家，爷会回来的！”

又看着白狐道：“你被伤了根基，要恢复如初只怕仙药才行，放心，都会有的！”

他站了起身来，对沈厨娘轻声道：“我走了，家里拜托你了！”

沈厨娘眼眶还是红了，忍着情绪点了点头。

她送到王府大门口，秦阳却没有再回头看一眸，踏着街上的积雪一步步走向街头。

随着咔嚓声渐行渐远，沈厨娘再也无法忍住，她眸中的清泪如泉水涌了出来。

她双手捂着脸蹲下身去呜咽着，声音越来越大。

秦阳带走了她全部的期望，她在凡界万年的寻觅守护，最终只能送到这里，往后秦阳能走到哪一步，是否能达到预期目标，一切都不能掌控，只能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