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不仅是外表看起来像乞丐，身上也基本没有钱，刑天师身上能掏出来的银两，在这里对应的面额太大，也呆连人都不是，于是他们不赌钱，改贴纸条。

然后不负众望的，天忌被纸条淹没了。

“啪。”

只见又一张纸条被糊到天忌头上，他面前已经挂满了，因为从前有过一段目不能视的经历，让他现在不会因为看不见前面摔倒。

“你打得也太烂了，也呆赢的都比你多啊。”

刑天师看着天忌摇头，在城外不用顾忌宵禁，也不怕周边的妖怪，于是他们三人一兽打麻将一直打到半夜，天忌名次一直垫底就没变过。

陈九会的搏戏里有和麻将类似的，但刑天师的打法对他来说仍然是第一次见，所以陈九和天忌一样都是初学者，但真到了牌桌上，他比天忌游刃有余多了。

目前四人名次，由高到低是刑天师、陈九、也呆、天忌，牌技甚至不如也呆，天忌实惨。

“……”

对于刑天师的话，天忌选择沉默以对，或许除了沉默，他也想不到其他应对了。

“你看你都快被纸条埋起来了，别打了，换你旁边那只猴子上来试试。”

三人一兽从傍晚打到半夜，附近只有他们这张桌子有亮光，城外的丛林人烟稀少，夜晚更是漆黑一片，刑天师他们几个在这里打麻将是非常显眼的。

再加上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不怕遇到危险，打牌的声响也大，太阳落山后，就开始有各种小妖怪被吸引过来，到现在，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小妖怪，天忌身边就有只凑在麻将桌子边上全程观看的猕猴。

模样看起来是只普通猴子，不过行为是跟人很接近了，刑天师感觉这猴子已经学会了不少，换它上来试试。

不然下一张纸条，估计也会贴到天忌身上。而且这一圈这么多小动物，狐狸黄鼠狼麻雀的，貌似只有这只猴子具备抓牌洗牌的硬件配置。

“来，小猴子你上来试试，说不定能跟也呆做个朋友。”

天忌也知道自己继续打下去，身上不会多多少胜算，只会有源源不断的白纸条招呼到他脸上，很干脆的退出来，让那只猕猴爬上去。

这些小妖怪早都通了人性，只是修为还不到家，变不成人形，人话也说不利索，不过没关系，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猴子的意思，这牌能打。

于是桌上这两人两兽重新开始，天忌把脸上的纸条全撕下来，再用掌力震碎毁尸灭迹。虽然也呆不是普通灵兽，但打麻将打不过一只兽，听起来还是太丢人了。

许多妖怪聚集在一起，即便只是些无害小妖，凑在一起的妖气也远高于周边，不知情的人在远处一看，只能看到冲天妖气，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此时正好有一人，本是追着作乱的妖物来到附近，他解决了追捕的家伙，以为可以休息了，然后他借着月光一抬头，看到某个方向妖气冲天，看着很是骇人。

“这是怎么回事？”

做书生打扮的男子被天上那景象吓了一跳，这附近怎会有如此浓郁的妖气？这要么是妖物有意集群，要么是有大妖现世，二者都不是好事。

大妖的话，书生很清楚附近没什么厉害妖物，估计就是妖怪有意聚集，这荒郊野外、三更半夜的，一群妖怪突然聚在一起能是什么好事，难道还能凑一块行酒令吗？

行酒令没有，倒是打起麻将了。

“莫非是受了白莲教那群邪魔歪道的刺激，要聚起来斗法？”

想到这个可能，书生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白莲教之前闹出的乱子的确刺激了不少妖怪，但现在已经消停了不少，民间关于白莲教的声音最近弱了许多，眼看就要回归正常了。

书生之前遇到几个师从崂山的道士，据他们所说，因为白莲教里有人冒犯到天上去了，这场闹剧很快就能解决，不用太担心。

但要是妖怪再闹，这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