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恩垂手点头道:“没错,渝州家里传信过来,说两人上个月已经完婚,沈钧安为了娶她还特地换了一座更大些的宅院。不过他现在已经是知府,换一处更匹配身份的宅院也是应该。”
皇帝冷笑一声道:“这么说你这侄女还是挺有本事的,一桩亲事黄了,她马上就能找到另外一门,中间都不带耽搁的。”
崔承恩揣测皇帝的意思,连忙道:“是啊,此女心计不浅,连臣此前差点都被她骗了呢。”
他又叹了口气道:“沈大人想必也是被蒙蔽才娶了此女,往后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皇帝倒不清楚沈钧安会不会后悔,只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锦衣卫叶谦自从在永州的驿站送信回来,说并未查出崔辞青有什么不妥,准备动身回京复命,然后就再也没了音信。
他又派锦衣卫去追查,说永州的官道旁出现了山崩,当时埋了一些人进去,不知道叶谦是不是也不幸遇难。
这几件事似乎并无关联,但不知为何,萧应乾就是觉得许多事都太过巧合,很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样。
回过神来,看见崔承恩还一脸惶恐地站着,便拿出一张奏折扔过去道:
“留你下来,是让你自己看看,这是御史刚送来弹劾你的奏折,里面写的罪名还不少呢。”
崔承恩一惊,连忙拿起来细看,里面列举了他收受贿赂,任人唯亲,还纵容儿子崔文星以权谋私,为家族牟利。
他吓得连忙跪下道:“陛下,臣冤枉啊!”
皇帝冷笑一声道:“这御史以前受过沈方同的恩惠,必定就是他在背后指使!这奏折是通过内阁送上来,而你自己竟然都被蒙在鼓里,大意成这样,还做什么次辅!”
崔承恩惶恐地抬起头,听皇帝继续道:“现在朕给你看完,你自己记下那些罪状,回去好好处理掉证据,往后言官再上奏时,你必须找到驳回的法子!”
崔承恩擦着冷汗,连忙应下,将奏折打开细看。
皇帝站在他身边,突然看见奏折上还有一句:虚报功绩,为渝州崔氏女向朝廷讨要旌表。
他心中一动,指着那行字问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崔氏女是谁?”
崔承恩连忙道:“这可不是臣为崔氏谋私啊,是沈钧安做乐陵知县时报上来的,写明崔辞青是如何帮府衙捣毁山贼贼窟,臣当时直接交给了礼部核准,旌表文书还没下呢。”
皇帝皱眉沉思,随即道:“把沈钧安送来的文书找出来,朕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