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安一直垂着眸子,听着酒壶沸腾的声音,便如同被惊醒般,直接伸手去提。
陈伯玉连忙喊了声,可还没来得及阻止,沈钧安已经碰到了滚烫的壶把,指腹被烫的瞬间剧痛,才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陈伯玉见他手指都烫红了,气得直摇头,站起来用布巾浸了水扔过去,狠狠道:“失魂落魄的,就为了个女人,丢不丢人!对得起你师父吗!”
沈钧安抬头看了他一眼,终于开口道:“师父教训的很对。”
陈伯玉舒坦了些,心想:孺子可教啊。
可沈钧安很快接着道:“但是徒儿做不到。”
陈伯玉一愣:“你说什么做不到?”
沈钧安把头垂下,直直看着泥炉上蹿动的火苗,道:“做不到不想她,做不到当什么都没发生,做不到只当自己是她表哥,心无杂念地看她嫁去卓北。”
他把那根烫得通红的手指举起,道:“也做不到不痛。”
陈伯玉露出震撼表情,他这辈子也没听过这么肉麻的话,更没想到会从他芝兰玉树的徒弟口中说出来。
于是他把酒杯重重放下,板着脸道:“你应该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你表妹。”
沈钧安直勾勾看着他,苦笑着想:若真是的,倒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