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倏地抬眸,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冰冷,道:“逝者已逝,沈大人又何必再提起?”
沈钧安想到他此前所说的故人,许多疑惑在心中盘旋,终是没有问出口。
他将面前的酒倒在地上道:“没错,逝者已逝,马上就是她的祭日,就以这杯酒作为祭奠吧。”
江临一惊:“你记得她的祭日?”
他想起沈钧安和许念之间的恩怨,狐疑地道:“你记着这日子,不会想在那天扎小人吧?”
沈钧安很佩服能生出这种念头的脑子,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我虽与她立场不合,但也敬佩她曾为边关百姓所做的功绩。天下骂她恨她的人不差我一个,但祭拜她的人想必不多,那我就做那个为她祭拜之人,在祭日为她烧些纸钱,希望她来世能求个圆满。”
江临被他说得心中感动,举起酒杯道:“好,既然沈大人如此坦荡,我替小念敬你一杯。”
两人就着下酒菜喝了不少,最后江临一巴掌拍在沈钧安肩上,大着舌头道:“小爷我……陪你一起去找陈伯玉,你放心,他这条命还是我救回来的呢。有我在,谁也别想为难你!”
沈钧安想着明日要去纪家,一直克制着未喝得太。
这时他撑着微醺的脑袋,认真想了想,能有这位卓北王世子帮手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最后江临喝得酩酊大醉,拉着沈钧安要和他再喝,沈钧安只得把他安顿到床上,自己也觉得累了,就在旁边的躺椅上合衣睡下。
第二日清晨,许念正坐在大堂内喝粥,一抬头,看见江临搭着沈钧安的肩从房里走出来,瞪大了眼,差点把粥给咳出来。
江临常年在军营养成的习惯,哪怕喝的再多也在固定时间起床,这时就是觉得头有些疼,喊小二上了壶热茶,连着灌了两杯下去。
而沈钧安则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让小二再上两碗粥喝几个馒头,这人好像从来没有狼狈不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