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怀嫣见许念听得认真,继续道:“纪煊虽然早已致仕,但他儿子还在朝中为官,兵部如今掌权的人,许多都是被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爹爹当初为了通关文书,想法子找到了纪煊新娶的继室,花了许多银子才办成功。过几日,就是纪煊的继室秦氏三十岁的生辰,纪煊想为他好好操办,可是……”
许念听明白了,道:“可是他的子女都不愿回来,为他的继室贺寿是吧?”
纪煊今年应该六十有余,继室却才只有三十,想必他发妻所生的子女,都会视她为家族的羞耻,不愿从京城赶来参加继母的寿宴。
也是因着这个理由,许多原来邀请之列的宾客,都以各种理由推脱,让纪煊感觉很没面子。
崔怀嫣继续道:“纪煊知道大伯在渝州,原本想邀请他去赴宴,可大伯要和纪煊的儿子同朝为官,并不想掺和他们的家事,所以秦氏就给娘亲写了信,希望我们二房能代表渝州崔氏参加,给她撑一撑脸面,也算还她当年的人情。”
许念觉得这事倒不难,于是问道:“你和娘亲要去吗?”
崔怀嫣带着歉意道:“娘亲自从上次温泉山庄遇劫之后,一直疑神疑鬼,根本不敢出远门。我在家休养了两日,织坊的事也脱不开身,你能否代替我们家去一趟,也就是去送了礼,吃完宴席就能回来。”
许念倒是觉得无所谓,她重生以来一直待在渝州,能有机会去其他地方走走也不错。
崔怀嫣见她答应了,又叮嘱道:“我知道你有本事,可上次的事太过可怕,这次要去永州,路上得经过一天一夜,你除了带着胡琴,也多带几个护卫上路,千万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许念想说再多的护卫也没有自己可靠,更何况自从山贼的事发生后,宋云徽一定要派两个暗卫跟着自己,别说去隔得不远的永州,就算赴京城也没什么不安全的。
可她为了姐姐放心,只是笑了笑答应了下来。
纪夫人的寿宴就在五天之后,于是过了两日许念就领着胡琴还有两名护院出发,没想到出门时突然下了雪,很快路上就积了层薄冰,车辙边打滑边慢慢行驶,一直到晚上才到了永州边界的驿站。
胡琴望着外面洋洋洒洒的大雪,生怕二姑娘冻着了,给她将披风拢好,又打了把油伞护着二姑娘进了驿站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