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眼皮一颤,哑声问道:“你说什么!”
沈钧安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了?是很讨厌她吗?”
许念明白自己刚才失了态,连忙端起茶杯喝了口,努力掩饰内心的惊骇问道:“可她明明被陛下定了叛国罪处斩,消息从京城一路传到渝州,人人都拍手称快,表哥那时已经身在渝州,怎么会知道她有没有通敌呢?”
沈钧安道:“我确实不了解她,我和她一共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京城,另一次则是在边境。”
许念听得内心无比震惊,她只知道沈钧安在当了新科状元后,他们曾在御花园见过一面,那时他一眼认出了自己,还赠了自己一片竹叶。
可他说曾在边境见过自己,可自己怎么从不记得见过曾见过沈钧安。
于是她更加不解地问:“只是见过两次,表哥为何能断定她不是奸臣,不会做出通敌之事呢?”
沈钧安道:“她也许算不上是好人,也许真做过许多坏事,但她不会通敌叛国,因为我在边境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在守城。”
那年沈钧安刚满十六,还在书院读书,他刚在院试中拔得头筹,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一位师父。
他那时并不知道师父的身份,只知道他姓陈,知道他学识广阔,所知的领域似无穷无尽。
他不光熟知诗书史学,连时局策论他也能侃侃道来,还知道许多奇技淫巧,让那时的沈钧安十分仰慕,除了在学院上课,几乎日日都同这位老师待在一起。
可有一日,老师对他道:“你日日埋头读书,学的不过是一些无用之论,若真想知晓天下事,知晓时局变化,锻炼自己的胆识,不如陪我去边境的卓北走一趟。”
沈钧安十分信任这位老师,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只和母亲交代了一声,毫不犹豫陪他去了卓北的边关叶城。
在路上老师告诉他,现在正是本朝更替的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