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自己乐意,又能怎么办呢。
这时许念又问道:“对了,表哥说有事要同我说,到底是什么事?”
沈钧安敛起笑容道:“你还记得上次同你说过的,因为青玄大师的预言,被砸死在攻山的那个商队吗?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追查那群人的身份,其中有一人是跟随你父亲的老部下,负责渝州以北的丝绸运输,名字叫做吴文华。”
许念点了点头,这人她回来后也问过姐姐,崔怀嫣说她记得这个人,父亲接手织坊后,吴文华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父亲对他十分信任,一直放手让他去运送丝绸。
可吴文华在攻山出事之前,他们好像为了什么事争吵过,崔承平本想将他调离织坊,可后面还是念在旧情,没有最终下决定。
没想到很快,吴文华就在那场灾祸中死去,那场事故也让崔家损失了不少货物,不过崔承平后来并未追究。又过了几个月,崔承平自己也在外出谈生意时暴毙。
这两件事间若说没有关联,时间实在是过于巧合。若说有关联,又找不出切实的证据。
这时沈钧安道:“吴文华有一妻两妾,家中嫡子庶子生了好几个,我此前去过他家问话,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他妻儿穿得朴素,可房内的器具每样都是好东西。于是我留了心,派人在他家盯梢,果然查到隔壁县有整条街的铺子都被他买了,每月光靠收租就抵得上许多人整年的收入。”
许念皱眉道:“他作为崔家织坊的元老,赚得必定不会少,可也不会有钱到如此地步。而且他妻儿为何要刻意隐瞒这点?”
沈钧安点头道:“于是我又审问了吴文华的妻子,她先是不认,然后吓得大哭,说她不知道吴文华在做什么,只知道他这几年赚了很多银子。于是我让她把家中的账本交给我,可她说吴文华有一本私账,她并不知道在哪里。”
到底是什么生意要做的这般隐秘,还需要藏一本私账?
许念想了想道:“若吴文华是从崔氏织坊的账目里中饱私囊,爹爹发现这件事才同他争吵,那吴文华必定还有个同伙,这人怕自己败露就杀了他灭口,又伙同青玄大师,将这件事伪装成一出事故。可他为什么要害死爹爹?”
沈钧安道:“这件事只有让你姐姐去查,看这些年吴文华经手的账目有没有问题?”
许念点头,这时台上的《四郎探母》正演到精彩处,便凝神看了会儿才道:“和春班不愧是徽班之首,可惜姐姐不喜欢听戏,说还不如去织坊清静。下次我一定要将她带来,她才刚二十岁,成日待在织坊可太亏了,应该出来好好听戏、玩耍才是。”
沈钧安望着她道:“你现在,对她们好像和之前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