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挑眉道:“万一怎么生都只有女儿呢?”
崔承理气得大骂:“你个丫头片子敢咒我崔家无后!”
许念仍是笑着道:“三叔若真觉得生不出儿子就是无后,那堂兄万一生不出儿子怎么办?崔家织坊就算交给他,迟早也会传到你们所谓外姓人手里。还是次次都要像这样闹一场,弄得我们崔氏亲戚反目,鸡犬不宁?”
“你!”崔承理气得发抖,崔杭皱着眉站起道:“堂妹这话说得可真是偏颇,你堂嫂都还没生,你怎么知道她生的是男是女,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你怎能随口胡言,就认定崔氏织坊交给我们三房会传不下去?”
许念立即道:“是啊,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生儿生女不是你们能决定的,要不要成亲或是招赘可是我和姐姐能决定的事。你们凭什么笃定,交给我们姐妹崔氏织造就传不下去?”
崔杭与他爹面面相觑,才发现他们竟被这丫头片子给带偏了,这下连驳斥都找不到理由。
“好了!”崔承恩手在桌案上敲了敲,发话道:“你们愿意听大伯说一句吗?”
许念目光盈盈地对他一拜道:“大伯在朝中做官,自然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仗着辈分欺压我们姐妹。”
这番指桑骂槐把三房四房气得要死,倒是让崔承恩十分受用,不自觉放软了语气道:“你年纪还轻,不知道生意场上的残酷。生意场就是男子的战场,你们身为女子有诸多不便,更何况你姐姐……”
他轻咳了一声,没有明说崔怀嫣不良于行,语重心长地道:“织坊里事务繁杂,管事的多为男子,你们身为女子,如何能让这些人信服。”
“所以啊,有些事还是得交给男子去做,就算将这些产业全交给族中兄弟打理,他们也绝不会亏待你们家。这事儿就让我帮你们做主,无论谁接手崔家织造,都必须拿出毛利的两成给二房作为分红。以后你们女儿家就在家好好养着,拿着银子享福就好,何必如此劳心劳力,抛头露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