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自己从未见过面前这人,虽然看五官体态都是难得的美人儿,可自己走南闯北,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为何会觉得她不一样。
而许念只看他一眼就飞快挪开,转头对沈钧安道:“表哥,你们既然有事要谈,我先回府了。”
沈钧安见宋云徽一副看痴了的模样,觉得她还是早些回去好,于是点头道:“好,我让白晋送你出去。”
这时宋云徽却突然站起道:“崔娘子留步,我现在要说的事,同你和你姐姐也有关系。”
许念背脊一僵,真是要了命了,这人怎么这么难缠。
可她很快想到,和自己还有姐姐有关的事,一定也和崔家叔侄有关。
自己今天来县衙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件事,沈钧安那里查不到线索,也许宋云徽能透露些什么。
于是她沉了口气,索性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故意用怨恨的语气问:“宋公子是想说你助纣为虐,帮我三叔四叔脱罪的事吗?”
宋云徽又笑了:“他们有什么罪?谁定的罪,证据在哪里?我是个生意人,保他们出来也是为了谈成生意,怎么就成了助纣为虐呢?”
许念轻哼一声道:“一群依附我爹吸血的蛀虫,有什么生意可谈的?而且他们要害我是事实,至于证据,表哥迟早会帮我找到的。”
她眼角往沈钧安那边一瞥,道:“是吧,表哥?”
沈钧安被她看得晃了晃神,随即道:“追查真相,本就是我的职责。”
宋云徽却支着下巴在观察许念:这女子说话行事都像个骄纵天真的贵女,可为何自己总觉得对她似曾相识。
实在想不出端倪,他慢慢挪开目光道:“我已经和你三叔、四叔谈好,他们会把手里的织坊卖给我。这件事关系重大,绝不能出纰漏,所以我才会把他们从衙门保出来。”
他笑了笑道:“等生意谈完了,我与他们再无瓜葛,就算沈大人真查出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也根本不必知道。”
许念听得皱眉,道:“你要收购他们的织坊?可他们怎么会愿意把织坊卖给你?”
这两房就靠手里几处织坊维持了十几年的富贵,真舍得这么拱手让人?
宋云徽挑眉道:“因为我开出的条件十分丰厚,而且这桩生意,可以让他们同京城攀上关系,你那个三叔一直指望自己的儿子到京城做官,现在他有钱捐个县官,以后未必没可能捐个京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