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就吃她这一套——尤其是她前一秒还气鼓鼓的，下一秒又不得不服软的样子，反差得可爱。

他顺势坐回她身边，捏了捏她的鼻尖：“行，告诉你。”

文若烟很有眼力见的给顾连成的茶杯里添了水，又不动声色地将水杯推了过去。

顾连成也很配合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我们不是一直在猜那些红酒瓶拿来干什么的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却掩饰不住其中的紧绷，"我跟你一样，想过这种无非就是易燃易爆物，只要控制好场内的火星就行了。"

他再次端起茶杯仰头喝了一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但是，"顾连成放下水杯，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场地里几乎没条件让酒瓶达到燃点或爆点。所以，我断定，"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肯定要在酒瓶上做手脚，让酒瓶在特定条件下达到燃点或爆点。"

文若烟瞳孔微缩："所以，你换下了做过手脚的酒瓶？"

"对。"顾连成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我收买了一个人吧？"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那个人也是他公司的人。我之前一直让他找周文宾那批酒瓶的藏匿之处，但他作为一个近身参与者却怎么也找不到。"

顾连成的声音在这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藏得这么深，肯定有问题。但我也猜不出那批酒瓶具体有什么问题。"他摊开手掌，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所以我只好另买一批同样的酒瓶，让我收买的那个人在昨晚找机会把他做了手脚的酒瓶全部调包。"

文若烟突然想起什么，手不自觉地十指紧扣，抬住下巴："所以，周文宾逼我同意改为酒瓶方案的时候，你让黄特助来让我签字，实际上是为了……"

"让他放松警惕。"顾连成接过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如果我亲自早早到现场，他一定会提高警惕去检查酒瓶。"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柔和下来，"当然，也可以送你一个功劳，给你树威，方便你接手David的项目。"

文若烟心头一颤，胸腔里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么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居然还能考虑到这些细枝末节，为她未来的项目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