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慕声看着她笑,自己也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眼底波光微转,露出洁白的牙齿,也爽朗地应声道:“哈哈!我没意见啊,乘哥和师兄们多说我一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长乘也笑啊,但是笑得清浅,悠悠然地说:“哈哈,我怎么感觉我责任重大啊…...”
对,长乘还得在心里吐槽一句:你小子,这就喊上师兄了?
…...
溶溶月色柔柔袭,霭霭茶韵缓缓香。屋内映着暖融融的黄光,簇拥着几人的心房。
陆沐炎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再次开口:“还有啊,我来这里其实也挺简单,我没地方去了啊,况且这里包吃包住呢,多好。你就跟我一起修呗。”
“咋?还是你觉得我没你牛逼,故意让我一手?你之前夸下海口的那些风花雪月,是打算自个儿一人独吞了呗,就光让我愣看豆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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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慕声和长乘听着,都没搭话,各自轻松地噙着笑,喝了口茶,等着她继续说点什么。
于是,陆沐炎的语气轻盈,话里也透着一股轻松愉悦的气息,悠哉悠哉地继续说道:“我呢,也没什么非要干的事情,所以黄毛,你只要不走下坡路,咱一起慢慢来呗。虽然我确实是有一些疑问的地方,不过呢…...我觉得能解开就解开,解不开也是天意,我不执着。”
“我只是想再强一点而已,至于为什么强...强到什么地步,我没什么具体的概念,我只是想强到…...”
“想我妈了,想阳爷爷了,我能去他们的坟上看看,仅此而已啦。”
她的语气依旧轻松,完全云淡风轻,就像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般随意。
说罢,陆沐炎起身,一边往楼梯口走去,一边摆着手继续说道:“感觉今天有点困,我得睡会儿,乘哥说练功不能有电场,得拉电闸,我手机就不开机了,没法定闹钟,寅时叫我起来练功啊,一定得叫我起来啊!”
话落了,她挥了挥手,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可转瞬,她脸上那抹笑意唰地褪去,换上了一双绝望的眸子,仿佛终于卸下了示人的面具,疲惫不堪地垂眸,缓缓上楼…...
星子稀落,虫鸣窸窣,一轮娥眉月勾在院落中,静谧而孤冷。
一楼只剩下长乘和迟慕声,二人对视一眼,迟慕声率先开口,凑近了身子小声说道:“乘哥,看着没?胖丫绝对是有什么事儿。”
长乘嘴角的笑浅了一丝,眼神掠过楼梯角处,慵懒地转了转脖子,道:“慕声啊,今天是初五,明天是大暑。六月十八号就要开学了,小炎着急啊。”
迟慕声错愕地看着长乘:“啊?不是说什么…什么一年吗?是我记错了吗?怎么这么快?”
长乘淡然地点头应他:“大高小宽考试那年,华东区47人,只有大高小宽进去了,你也大概知道,大高小宽为了进去做了多少努力。”
“所以,明知道这里这么难进,她若是进不去,那大高小宽就得陪着她候着,她心里着急啊,…...若是让她知道只有十几天了,估计今晚觉都睡不了。”
“这一次的开学,她是抱着必进的心。不然……不管是内疚、自责、还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都会充斥着她接下来的每一天。”
迟慕声对于这里的一切属实是太过空白,得到的任何信息都是滞后性的。
他听着这话,眸内一惊,诧异地拧眉:“大高小宽师兄…用这么长的时间筹备,胖丫,胖丫是想在这短短的几天内,赶在今年的六月十八之前进去!?”
长乘倒茶:“是呢。”
迟慕声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单手叉腰,来回踱步,另手挠着那圆滚滚的脑袋,连连发问:“啊?为啥啊,这也太着急了啊?明年不行吗?这,那,那老头问的三个问题是很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