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沐炎最不敢想,也…...最不能想的问题。
你让我怎么问?
只要我问了,答案就摆在眼前。
乘哥说与不说老白都能知道答案。
如果乘哥的反应是一问三不知,疑问虽在,但绝对不是她现在不能接受的程度。
可如果,乘哥但凡表现出一点点的异样呢…...?
雷祖的事儿无所谓,可是…...少挚的事儿呢?
若是乘哥说谎,若乘哥撒谎,老白必知,她定会崩溃。
乘哥为何要撒谎?难道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乘哥干脆说:是,少挚我早就认识了,我俩一直合伙演戏逗你玩呢。
哈哈,你让我刚刚燃起来的…..活着的信念...放在哪里?
是,我并不是完全为了少挚活着,我深度剖析了我自己,我就是怕死。
我不仅怕死,我还有更多更多想要的东西,我想让阳爷爷的在天之灵能够欣慰,我想得到我妈的认可,哪怕我妈死了、转世了、再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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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使是全都在感动自己,即使只是意淫着我妈在天之灵能够欣慰,我也想出这口气!出了这口十八年来一直隐忍的气!
但...我也真的有为了少挚而努力的成分在啊…...
那,那是我十八年来唯一支撑着的希望,那是我贫瘠土地上唯一绽放的玫瑰,那是我深渊地狱里…...仅有的一道光啊。
你让我怎么面对?我现在真的已经脆弱到再来一点儿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崩溃的程度。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强撑着,别人不知道,老白…...你还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将来怎样,但我现在做不到,老白,我现在真的做不到啊…...
不是不问,我可以问,但…...绝不是现在。
或者,或者,再退一万步来说,少挚的事儿乘哥一概不知,那,那大鸟叼着的事儿呢?
行,我问了,哦,乘哥说:我知道是谁干的。
你信不信黄毛下一刻就得开车撞出这个服务区,直接找过去?
…...
…...
于是,她就只能这么直愣愣地站在长乘的面前,此刻的小宽大高、长乘和迟慕声都在场。
他们眼看着陆沐炎面上的神情从急迫转为错愕,又在一阵歇斯底里的自我挣扎中,渐渐转为一股浓烈的绝望与害怕。
最后,她的眼皮轻轻一颤,又深深地抿了下唇,终是将那些可怕的想法完全压了下来…..
陆沐炎缓缓地坐在椅子上,盯着茶桌前的杯子,强扯着嘴角道:“乘哥…我…我今天不想再吃豆角了。”
话落,她额间的冷汗终于是滴了下来,滴在肩处的衣衫上,形成一滴非常突兀的汗渍。
长乘泡着茶的手微微一抖,随即默不作声地敛去眸底的深邃,微微扶额:“额……原来是这个事么…我还以为你突然经历了什么大事儿,这表情真吓我一跳…”
说着,长乘笑意吟吟地看向她:“正好,缚师祖要账,大高也不能给你做豆角啦。”
迟慕声早已跟着陆沐炎的身后下来,很明显,他看到了陆沐炎肩处的汗渍,眸子黑黑沉沉。
可转瞬,他崩了绷唇,又亮晶晶地转向大高,八卦地歪着脑袋问道:“要账?你欠钱吗大高师兄?”
大高师兄从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低着头了,迟慕声跟他说话呢,他仍是低着头,只从喉内挤出几个字儿:“豆、豆角…...”
长乘的面上又挂着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勾着笑说道:“哈哈,对,慕声也在,正好跟你们说一下,这几天大高和小宽除了寅时能跟你们一起练功,剩下的,就不能陪你们练境了哦,他俩得赶豆角的工。”
说完,长乘朝后方指了指,示意迟慕声搬凳子过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