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含有红丸,已过百多年却还是如活人一般栩栩如生…
李相夷再度环顾四周,见周围打开的棺内的陪葬之物,并没有传闻当中的绝世心法,神兵利器,全都是金银财宝而已。
这些金光闪闪的陪葬之物,看似奢华珍贵无比,可是,却并不像是一个曾为储君的太子和其太子妃陵墓,与王侯妃子的陪葬规格更是沾不上一点关系。
正常皇族亲王陪葬应有的冠冕服饰类,像九旒冕、九缝皮弁、织金缎龙袍等一件也无,只有二人身上所穿服饰能证明他们的身份。
琴棋书画,四书集注,文房四宝,家具明器,葬仪木俑这些陪葬,更是通通没有。
李相夷不禁想到,这墓不入皇陵,见于天光之下,熙成帝安排南胤巧匠为他这曾经定下的储君,传闻中他曾无比疼爱的太子修建陵墓之时,不知心中,到底是何种想法?
他思索着,按照传闻那时候的熙成帝在赐死太子后,不久便离开了人世,而根据光庆帝登基的时间,还有这座大墓,一百年来从未被损毁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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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夷轻轻叹了一声,或许这样的安排,是那位天家至高对他的这个儿子,最后的一点保护了…
皇位之争,向来残酷无比,那些爱恨纠缠,也早已淹没在时间里,后来之人只能通过一些细节从中窥见分毫。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那些争权夺利,皇位之争,复国大业,与他无关了…
李相夷静静地望了许久,杀生丸看着他的小孔雀,默默守在一旁,并未出声。
半晌后李相夷才走上前,将从包裹中拿出来的香烛点燃,又将带来的黄菊放在两具棺椁前,敬了酒烧了纸钱后,李相夷肃颜整冠,跪在墓前认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晚辈李相夷,年二十,字莲花,是二位先祖的曾孙辈,今日到此,给两位先祖叩首。”
跪拜起身后,李相夷才走到龙萱公主棺前,再次弯腰行礼,“相夷近些时日才知晓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百年前您的遗志。”
“只是南胤已灭国百余年,如今大熙国泰民安,相夷并不愿复兴南胤,再起争端,只不过,南胤遗民部族,我均会安置妥当的!”
“此次相夷前来,其一是为业火痋,其二…”说着,他看向旁边芳玑王的棺椁,叹息道,“也是今日才知二位先祖之墓见天爆于天光之下,后辈见此,实在难以心安,待我回去选好新址,不日便会再次前来,为两位先祖迁坟移棺,将您二人入土安葬。”
将所来目的说完之后,李相夷才走近萱妃的棺椁,仔细查看。
一般重要陪葬之物都会置于棺椁之中,这棺椁外侧并无明显缝隙,只底部比之上侧要宽上十寸有余…
李相夷蹲下身去,轻轻敲击,却无料想之中的回响之声,只有清澈饱满的铮鸣,他伸手细致地触摸这棺椁底座,触手木质纤柔细腻,温润如玉,无一丝生冷之感。
这是金丝楠木…
想了想,他伸手在底部左右两侧一寸寸地仔细摸索,终于在底座右侧上约两寸之处,摸到了一处凸起,他将之按下,听见了细微的机关卡鸣之声。
右手未挪开,李相夷左手轻轻向左侧推动这底座棺木,果然木门向被推开,里面赫然有着一座小鼎,看这样式,便是封磬所说的罗摩鼎。
有杀哥在,李相夷也不怕有什么危险,直接便将鼎拿了出来,而随着罗摩鼎被拿开,底下的一方素色锦帕也露了出来…
李相夷将它拿出展开,上面用金线绣着六个字,“聚天冰,现子痋。”
看着罗摩鼎上的四个卡口,看来这据封磬所说,存在于四大家族手中的天冰,就是打开罗摩鼎的钥匙了。
不过,现在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李相夷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罗摩鼎递给了杀生丸,笑着眨眼问道,“殿下,你可以在不伤害鼎中业火痋的前提下,打开这个罗摩鼎吧!”
杀生丸看着这样的小孔雀,抬手便将这鼎接了过来,手中绿光闪现,又倐尔隐没,他看向小孔雀轻笑道,“自是可以,不过会将鼎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