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剪西还沉浸在骨头这件事里,一边胆寒这群姓张的所面临的事,一边又感慨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莫过如此。
男人喝光了一壶水,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抖落干净。那之后张海娇让阿冬将人送出南楼。站在二楼窗边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她说:“看来盐叔他们确实在南疆,很快,厦门也会收到调令。”
张海娇的声音还带着一些童音,语调却沉稳的不像话。这声音伴随着一丝凉意,从厦门阳光灿烂的大街上飘过。
何剪西动了动鼻子,他灵敏的闻到了冬天的味道。那是一种冰块一样的凉意,不香也不甜,只有冷。
“掌柜,今年冬天来的有点早。”
张海娇将另一扇窗户也推开,露出那扇窗户外面低垂的绿叶。“不早了,他们已经离开快三个月了。”
张海桐来霹雳州时,正是最热的时候。三个月过去,秋天也要结束了。这么说,冬天是要来了。
何剪西心里记着张海娇给那个人的黄金,想着怎么回去做这笔账,所以没再接话。
那个小盒子里的黄金不是小数目,做的地方要合理合法。董公馆说到底是商人之流,账面清楚明白,才好做官面上的事。
他编完明账的第三天,从香港发来了一句简短的密令。这句密令的意思是会从西部档案馆调取大量资金,命令西部档案馆和南部档案馆各自以手下商户的名义大量购置食盐运往南疆。
各处盐地产量巨大,档案馆购置的数量虽然多,却也只是世界盐市一股小小的势力。何况张家并不急于求成,他们有时间慢慢将盐送往南疆的溶洞。
何剪西一时之间压力巨增。张海娇花了几个大洋,给他凑了个账房班子,天天埋在里面算账。
这让何剪西有些惶恐。
在他年岁不长的人生之中,一个凡事亲力亲为的账房明显地位更加稳固。因此他坐立不安的算了几天账,十分内耗。
张海娇说给他涨钱,何剪西这才又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