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的伤口疼的撕心裂肺。阿雅不得不松手,丢掉割了一半的头。那颗有些畸形脸型的头耷拉着,仿佛被砍断后还连着树皮的树顶。
她疼的直抽气,冷笑一声。另一只手刚要反抗,却感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看,这死男人竟然把她的衣服扯了!!!
阿雅穿的不多。先前为了方便行动,她自己早把外面的衣服扯得七零八落,里面只穿着一件高领贴身衣物。张海桐直接从领口给她撕了,露出一大片肩膀。
红色的凤凰纹身在女人雪白的皮肤上盛放,妖冶诡谲。阿雅原本皮肤有点黑,现在的脸反而非常白净,想来为了让自己更融入那群土夫子,一开始她就想办法改变了肤色,来配合用妆容微调过的五官呈现出易容的效果。
张海桐眼神飞快扫过纹身。
“你他妈的没见过女人啊?!”阿雅摸不清楚他的目光是什么意思,顿时心中怒骂,变脸非常快。不同于内心的暴怒,她的脸色反而从凶戾变得有些媚态。一呼一吸间,好像有些血腥的暧昧。
她还没来得及张口,张海桐忽然说:“他们教你这样?”
“真作践人。”
“什么?”阿雅一愣,还未进一步动作,张海桐直接拔刀,划破了她的脖子。
这个一路上颠沛流离的女人就这样从椅子上坠落,被她撕的七零八落的裙摆环绕在身体四周,仿佛残破的翅膀。她像一只蝴蝶随着秋风飘零而去,直至重重摔落。躺在冰冷的石板之上,如同破损的精致娃娃。
至死,阿雅都没明白张海桐为什么那么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唯一得出的结论是:他们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张家,汪家,其实都没有区别。都是卖命,还分什么作不作践的。
生命流逝的最后一秒,她想的是,好可惜,差一点就成功了。差一点就能回家里复命了。差一点,就能为汪家的大业添砖加瓦了。
差一点,就差很多。差她只有一条命。人唯一的公平之处,就是只有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