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离病床不到两米距离的小沙发上,小口小口的吃着还冒着热气的馄饨。
他一手捏着腹部,一手拿着勺子,还时不时抬头看着病床上的人。
数不清是第几次抬头了,他发现纪宁鸢已经熟睡。
他放下手里的勺子,把外卖盒收好,进了浴室洗漱后,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才上床。
秋季的外面天气还不算冷,但也不热,容屿把空调打开调至恒温状态。
然后按下屋内遮光帘的按键,用纪宁鸢随身带的保温杯装满温开水放在床头后才侧身躺上床。
一米五的病床不小,一起睡也不拥挤。
她身上有伤口,容屿不敢抱她,只能斜着身体躺着,头跟她的头靠在一起。
不知道是纪宁鸢身上止痛针的效果,还是纪宁鸢生完孩子了容屿的精神松懈下来。
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
护士每隔一个小时就来查一次房,见他们睡得熟便没有打扰。
容韵是早上九点多过来的,掐着纪宁鸢过麻醉的时间来。
听护士说早上两个人都睡得很沉,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她轻轻打开门,抬步进去看见自己的儿子拧紧的眉头,脸色还是很苍白。
只是情况比昨天夜里好太多了。
她靠近去探他的额头,原本熟睡的人猛的睁开眼睛,带着杀意,抬手擒住那只靠近他的手。
见是容韵,立马敛去眸中的异样,“早安妈。”
“早,还疼吗?”
容韵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见没有太大的异常也放下心来。
“还有点,妈,鸢鸢得打多久的针。”
他醒来过两次,有看见护士换针水,只是抬了眼皮又合上。
虽然身体不舒服,但是警惕性是刻在骨子里的,特别是纪宁鸢在他身边。
“刚生完孩子,消炎针,宫缩针……可能得十来个小时。”
容屿心又开始疼了,上一次打这么久的针,还是九死一生的时候。
“别担心,就今天,接下去的几天每天就打几个小时。”
“这些药都是你爸亲自调配的,有助于帮鸢鸢恢复元气。”
见儿子的气色还不太好,容韵没有久留,只是跟他说自己去看孩子就走了。
离开房间,她拿起手机在家里的大群里发了句【都好,还在睡。】
这样,大家就不用着急赶着来医院了。
纪宁鸢醒来的时候,正好对上那一双漆黑的眸子。
他的精神好了很多,只是脸色依旧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