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宗门净身出户的三人都有点眼热。
“没必要为这点钱浪费时间,”云无岫不甚在意,“走了,找客栈,你给我的笔记我都看完了,明天可以开始正式教学了。”
这点钱?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共同用眼神把云无岫凌迟了好几遍,恨不得把他摁地上教教他仇富二字怎么写。
——
远处的人声裹挟着烟火气息卷进巷口,喧嚣被高墙滤得模糊,柳栖云站在黑暗中,有些呆滞的抬头看着破败的门匾。
明明只一墙之隔,里面外面却仿佛两个世界。
“我们真要住这里?”
凡人肉眼难辨的鬼气在他们眼中却如实质——黑雾正从门缝里丝丝缕缕渗出,仿佛有生命般缠绕着每个人的衣袂。
“似乎刚好赶上不知什么庆典,城中其他客栈都住满了,”云无岫皱了皱眉头,似乎也有点烦,“先凑合一晚。”
柜台前的掌柜看起来很是萎靡,面色青白,干裂的嘴唇在昏黄跳跃的烛光下一张一合:“客官们要几间房?”
“四间上房,劳烦再给我们备点水。”
“得嘞,”掌柜声音嘶哑,唤小二,“青生,带几位客官入住。”
后堂走出一个穿着粗襟短打的瘦小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也是一样的无精打采:“几位客官随我来。”
木质楼梯随着几人上楼间的踩踏嘎吱嘎吱发出垂死的呻吟,让人疑心它下一刻便会坍塌。
好在是平安无事地到了客房,待安置妥当,柳栖云落了栓,环视周遭,虽看起来年代久远了些,一切还算正常。
不一会儿,客房的门被敲响:“客官,水来了。”
柳栖云上前开门,两个小厮一齐将一桶水摇摇晃晃提到屋中央,便转身离开。
“等等,”柳栖云皱眉,伸手探了探水温,“这水怎么是凉的。”
两个小厮并不搭理她,仿若没听见般,头也没回的的自顾自离去了。
柳栖云有些心烦意乱,这客栈处处透着不对劲。
她只好随意擦了擦脸,和衣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