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清溪身子颤抖。
“你师父没让你对五奶奶下手吧?你居然敢擅作主张!谁给你的胆子!”黑衣人继续问。
“不,清溪没对五奶奶下手!清溪没有!”清溪惊恐地争辩。可话音未落,身上已经又重重挨了一鞭。她惨呼着,死死扒住地面,不敢起身。
“那五奶奶的话,你当我是聋子,听不到么!”黑衣人冷哼。“我不管你对谁下手,只要隆昌侯府人不好受,我就好受!可你敢骗你师父,你就该打!”
“清溪错了!求您,求您饶清溪一次!”清溪哭着讨饶。她在赵荑面前逞强,是赌赵荑不会立即要了她的命;在这人、在师父面前,她不敢赌。因为她太清楚这人和师父的狠厉,知道两人都不会对她有丝毫手下留情。
“错了?一句错就想揭过去!留你只会坏事!”黑衣人语带冰寒,露出的一双眼睛,渗着狠毒。
清溪只觉如坠冰窟。这人要杀她!
不对!慌乱中的清溪忽然灵光一闪。这人不会杀她。如果真想杀她,只需让她死在殷师父剑下就可以,何必劳心劳力扛了她回来。
“清溪,清溪是鬼迷了心窍,以后绝对不会了!您老人家别生气!以后您让清溪做什么,清溪就做什么!”清溪爬过去匍匐在黑衣人脚下,带着哭腔乞求,只低着的头脸掩住了所有的表情。
“啪”的一声,软鞭重重地打在清溪后背上,一条深深的血痕立即渗了出来。
“啊!”清溪原本匍匐的身子又死死地贴到了冰凉的地上。
“记住这个疼!有下次就直接割了脖子!”冷厉的声音如地狱使者叩响的门声。
“清溪记住了!”清溪颤着声音答。
“自己去上药。五天后送你去另一个地方,好好做事!不然你记挂的小白脸也不用活了!”黑衣人说。
这句话比说要了她的命还让清溪恐惧。“是!”清溪撑着起身,摇晃着退出门去。这人是她入府三年后找来的,蒙着面,吓人得紧。她没见过这人的脸,可知道这人远比她的师父狠辣百倍。师父让她护着侯府大房所有荀姓的主子。这人却告诉她任何搅乱或坑害隆昌侯府的事儿,她都要做。她不知道师父和这人的关系,她也不敢问,可她能感觉出来,这人和师父知道对方的存在,明明做的事儿相互冲突,可两人又好似永远维护彼此。这种矛盾感让她无所适从,在侯府,她有时甚至不知道该害人还是该护着。
黑衣人可不理清溪的纠结,他依然余怒未消。“蠢货!”他低声咒骂,一手重重拍在桌面上。布置了这么久的棋子就这样废了,让他如何甘心。他察觉了清溪的不对,这几日一直盯着。今日出手也是没有办法,他在侯府里可用的人手有限,总不能让培养了多年的棋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这个五奶奶实在狠绝!
黑衣人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又忽然意识到不对。那五奶奶想杀人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又为什么在自己院子里?那院里可还有好几个孩子,包括她自己的一儿一女。无声无息死个婢女的方法太多,五奶奶何必选最让人诟病的地点和方式?
“上当了!”黑衣人将别在腰间的一个剪刀样的东西狠狠抽出扎在桌上,正是击开殷师父宝剑的黑黢黢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