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想不想娶她,还不一定呢。
但这两门婚事,她是不会同意的。
最后,陶氏同李致远只能叹着气离开。
翌日,李致远去回绝了知州,对方没有太过计较,反而表示理解,只不过有些遗憾这门亲事不成。
大人们提过便罢,选夫郎这个想法,却一直停留在李青溪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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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第多少次想起岑浮舟时而睡不着时,她实在忍不住了,抱着被子碎碎念。
“李青溪啊李青溪,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
“想问他,那就去问啊!他愿意娶你,那就嫁呗,他不愿意,那怎么了?你这么漂亮还会嫁不出去吗?”
她捧着脸给自己打气,却又在片刻后瘪了下来。
“可是我问了,他真不想娶,一切只是误会,那我岂不丢脸丢大了?我在他面前,还抬得起头吗?”
“而且丢人就算了,会不会从此以后,林兄就不跟我在一处玩儿了?”
……
她这般纠结了大半夜,翌日顶着黑眼圈出现在人前,还要找借口,推说是有蚊虫,扰了自个儿休息。
用饭食时,李致远同陶氏又提起了当初说过与方家结亲的事,李青溪一声不吭坐着听,连饭都没吃多少。
待到用膳后,她还是溜出府门,去了济民堂。
李青溪到时,岑浮舟照旧在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她在一旁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待到他坐下时,她忽地叫了他一声:“林兄。”
“嗯?”
岑浮舟抬眸,就对上她似乎是做了某种决定的眼神,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事,就被人拽出了院门,到了巷子口。
他皱眉,不由问道: “怎么了?”
李青溪望了望济民堂,见孩子们没有追出来,周遭也没有旁人,压低声音准备开口,可话到嘴边又变了:“前两日,知州大人来了我们家。”
“这事儿你说过,然后呢?”
“他同我爹说,想要为我与他侄儿保媒。”
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看向了他,又迅速挪开眼神。
岑浮舟眼眸骤沉,其中温和之意消失不见。
李青溪完全没察觉到这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努力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
“听我爹娘说,他很会读书,将来也是要科考做官的,是个本分人,家里关系也简单,长的端正,个头比我要高出一些……”
岑浮舟心头一股躁郁之火,便是倾盆大雨都浇不灭。
他是为了李青溪,方才决定留下来。
如今她要议亲了,那他再留在松阳,还有什么意义?
此时的岑浮舟,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曾说过,舍不得济民堂里的孩子还有邱大夫这句话。
他也不想再听她说那人的情况,沉声打断道:“所以你是怎么想的?要嫁给他吗?”
面前的少女低下头去,不吭声了,
这在岑浮舟看来,无异于默认。
她沉默的时间越长,岑浮舟的心就越发的冷。
他很想告诉她,不要嫁给那个人。
要嫁就嫁给他。
他方方面面都比那人好,而且家中位高权重,底蕴深厚,这世间珍宝,她要什么,他都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寻来奉上。
从此以后,他亦会永远把她放在心上第一位。
可李青溪这态度,分明是已经决定要嫁给别人了。
他这时候说那些话,除了自取其辱,有什么意义?
转瞬间,岑浮舟又觉得十分后悔。
当初他该直接回京,再回来提亲的,这样便是李致远,也不能拦他娶李青溪。
毕竟侯府世子的身份,可比草莽林丰有分量多了。
但现在似乎也不迟,她只是要同别人议亲而已。
就是成了婚,那又如何?
他又不是不能抢过来。
但那样李青溪会恨他吧?
至少在她心里,那知州的侄子比他值得嫁。
就算他能抢到人,留不住她的情,又有什么用?
岑浮舟思绪万千,心中越发烦躁。
便在这时,李青溪有些轻的声音响起。
“不是的,我不想嫁给他。”
岑浮舟一怔,转眸便对上她带了些坚定的目光,似乎透着四个大字:豁出去了。
随之,他的衣袖也被她拽住。
那道声音似乎带了些朦胧,最后在他耳边清晰炸开,分明周遭没有起风,他却觉得心神摇曳。
“我是想问,林兄,你、你想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