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血腥之气萦绕在离仑鼻尖,他的大手覆在孩子的肩膀,将其翻身,发现孩子的后心带着剑伤。
顾不得其他,离仑先给孩子疗伤,他的双手沾染的全是蓝嫣的血。
磅礴的妖力涌入蓝嫣的体内,云光剑留下的伤口逐渐愈合。
蓝嫣睁开眼,咕囔了一声,抱着离仑的手臂睡了过去。
离仑先是寄生吐血,后又给孩子疗伤,甚是疲累,不知不觉拥住怀里的一小团阖上眼。
离仑双手沾染的血迹,化作点点盈蓝光点没入离仑的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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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仑察觉到身处梦境之中,不急不躁地看着不断变化的场景。
从他的诞生之初,再到与朱厌的相遇相识相知。
离仑抱怨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独门本领,飞叶占身,精魂附体,每次都会被朱厌的破幻真眼看穿。
朱厌为此将他的破幻真眼送给他,而他也将本体槐树根送给朱厌。离仑只希望他们两人永远都会真心相待。
画面再次转换。
离仑和朱厌并肩悠闲地走在街道上,
他的目光大多放在朱厌身上,而朱厌东瞧西看,偶尔经过某处时,还会兴致勃勃地跟离仑讲起,他们上次来时如何如何...
离仑看着人间的变化,也不禁感慨,“不过几年光景,变化还真是大。”
朱厌:“你别和大荒比啊,在大荒,一块云就能搁天上飘个两百多年。”
离仑:“这么说来,大荒是有些无趣了...”
朱厌凑近离仑,打趣道:“诶,你上次来,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大荒清净安宁,人间吵吵闹闹,让人心烦。”
离仑并不争辩。
两人路过卖油纸伞的摊位,朱厌捡起一把油纸伞问摊主,“这个怎么卖?”
摊主笑着伸出一只手比划着,“客官,五文钱。”
只见朱厌神态窘迫,默默将油纸伞放回去。
离仑疑惑地问他,“不买吗?”
朱厌凑到离仑身侧耳语,“英招总共也就给我们五文钱,还是省着点花吧。”
离仑两人没走几步,天空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离仑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雨滴落在他的睫毛上,又顺着脸颊滑下。
离仑站在雨中,额前的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和脖颈上,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像是某种精心设计的装饰。
朱厌拉着他的手臂,“咱们快去那边避避雨。”
他微微皱眉:“为何要躲?雨水又不会伤到我们。“
朱厌忍不住笑出声:“你现在可是人类的样子,总得装得像一点。“他指了指周围匆匆撑伞奔走的人群,“你看,哪有人像你这样站在雨里发呆的?“
离仑环顾四周,确实如朱厌所说。街道上,五颜六色的油纸伞如花朵般,次第绽放,各个行色匆匆。唯独他们两个站在路中央,显得格格不入。
“原来这就叫伞。有何用处?”
“用来避雨。”
“真是无用之物。”
离仑负手缓步逆着人流而行,他不需要避雨。风吹雨打,雪落霜降,世间一切,万法自然。他离仑从来不躲,也从来不退。
“会吗?我觉得挺好的。”朱厌说完,他大步往前走去。
离仑却停下来,转身看向摊位的油纸伞。
不多时,离仑撑伞来到朱厌身侧。
朱厌看向撑伞的离仑,怔愣了一瞬,“你把五文钱都花了?”
“是二十文,他见天下雨,借势涨价了。”
。
画面再次转换,
离仑两人来到医馆避雨,馆内集聚着不少病人和躲雨的百姓。
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看到他们,忙往里站了站,让两人避雨。
两人拒绝后,离仑发现此地有同类的气息,且都是他们求救的声音,还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