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珍说着,似乎真的苦上心头,竟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人往地上一坐,蹬着两腿儿,胡搅蛮缠地直接哭了起来。
丝毫没有注意到,说自己和自家男人没用的时候,江德荣脸上扫过一丝屈辱的难堪。
却被秦朝月尽收眼底。
胡珍还在哭,顺便补漏洞。
“你觉得我们不公平,对儿子女儿是区别对待,但秦小姐您也不想想,我女儿思思才多少岁了,就这么将她赶出去,你于心何忍?而小姑娘在外面本身就是容易受到欺负的……”
一边成泽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看看这对相貌天差地别的兄妹的脸。
“怎么看都是我野哥更容易被欺负吗?刚赶出去的时候我野哥才十六岁吧,畜生啊!”
胡珍:“……”
胡珍也不尴尬,继续哭:
“这几年放出去也不就是历练历练,将来家里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阿野这个男娃的吗?”
同时,她目光欣慰地看向秦眠星:“幸好,阿野出去,也的确是闯出了些名堂,还认回来他真正的家人,幸好幸好。”
再度被养母的视线盯上,少年秦眠星蓦地有一种被毒蛇缠绕的窒息感。
在江家。
伴随着江思思的出声,其实他只是原定的待遇被剥夺、下降,化作透明人。
然后,在江德荣在外受了挫折,气不顺的时候,年幼的他便成了父亲的出气筒。
有时候对方刚回来,鞋子都没换,见到他便直接踹上来一脚。
踹得他直接掀翻在地,胸腔和身上的骨头都上在疼,那时胡珍就只是冷冷的看一眼,不扶起他更不制止,他需要等一会,等身上的痛稍缓过来一些,才能慢慢站起又缩到一边。
如此才能不碍着他们的眼。
才能不被又踹下一记。
幸好江德荣大部分时间都是冷漠的,对他、甚至是对这一整个家都呈现出一个不闻不问的态度。
也是后面,他选秀出道挣到钱了,才让这一家的关系好转了许多。
至于那个妹妹江思思,在很小的时候还是有一些黏他这个哥哥的,可小孩向来能敏感地觉察到大人的心思和态度。
还没多大的时候,她就站到了父母那边,站到了自己的相反面。
自我保护……这些秦眠星也都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