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是被皮肤上灼烧般的刺痛惊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刺目的琥珀色光芒从头顶倾泻而下，将他的虹膜灼得生疼。空气里漂浮着细碎的星屑，像被碾碎的水晶粉末般缓缓沉降。当他试图抬起手臂遮挡光线时，才发现右手正被千仞雪紧紧攥着，她蜷缩在星屑堆里，六翼天使的羽翼像破碎的琉璃灯罩般包裹着两人。

"；雪姐姐..."；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被某种粘稠的能量场阻隔。右手掌心传来异样的震颤，原本盘踞在左臂的青龙纹此刻竟爬满了整条右臂，鳞片缝隙里渗出淡金色的血珠。

千仞雪的眼睫颤动了一下。她的金发间沾满星屑，在光芒中流转着诡异的虹彩。当那双琥珀色眸子睁开时，陆辰看到有细小的四象星图在她瞳孔深处明灭。

"；别动。"；她的指尖轻轻按在他渗血的右臂，六片残破的羽翼突然迸发出耀眼白光。陆辰闻到焦糊味——那是天使圣焰在灼烧他皮肤下暴走的四象之力。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记忆如破碎的镜面般闪现：熔炉核心的强光、千仞雪刺入胸膛的天使圣剑、双生子交融的逆鳞...最后定格在七十二星门开启时，初代罗刹神那句"；信人非信神"；的箴言。

"；你的武魂在异变。"；千仞雪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撕开残破的裙摆，用天使圣焰消毒过的布料裹住他的右臂。陆辰这才发现，她的左手小指正在星屑中缓慢结晶化，像是被某种力量侵蚀。

星门内部的空间开始震颤。无数面棱镜从虚空中浮现，每一面都映照出他们支离破碎的倒影。陆辰的青龙纹突然暴起，不受控制地缠上千仞雪正在结晶化的手指。当龙鳞触碰到天使圣焰的刹那，七十二面棱镜突然齐声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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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仞雪的记忆被棱镜的共振强行撕开。

七岁那年的训练场在眼前铺展，祖父千道流的天使圣剑正悬在她头顶三寸。年幼的她跪在玄武岩地砖上，膝盖被冰髓液冻得青紫。

"；感情是弑神者最大的弱点。"；千道流的声音裹着寒意，圣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入她肩胛骨。剧痛中，她看到三岁的陆辰在结界外哭喊，白虎煞气在他周身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