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离开之前，莫神君举办了一场丰盛的家宴，美酒佳肴，桌前围坐着他、炎成云、莫如烟、赖扬四人。

炎成云、莫如烟、赖扬三人谁都不是迟钝之人。

他们看出莫神君的情绪不对，再结合最近他的状况，似是猜想到了什么，但她们却不愿深想。

家宴上，莫神君似是恢复了往昔的模样，威严、慈祥、还有点女儿奴。

炎成云为莫神君斟酒，莫如烟为赖扬斟酒，两爷们一次次碰杯痛饮，画面温馨和睦。

这一夜，莫神君说了很多话。

他说起了当初因为遭到朝廷压迫，为了活下去他和几位兄弟跟着炎承天起事造反，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

说起如何与炎成云相识相爱的故事。

说起他的遗憾与辉煌。

“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娶了你娘，你娘跟着我没过几天好日子，是我亏待了她。”

莫神君看向炎成云，铁汉柔情，情真意切。

炎成云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美眸越来越红，泪光闪闪，心头酸涩无比。

事到如今，就算她想强行克制自己不去想也做不到了。

“你看你，这么开心的日子，你怎么还哭了呢？”莫神君嗔怪道。

炎成云脸上带着一抹笑，坚强地说道：“王爷，臣妾不觉得苦，此生能跟着王爷，是臣妾的福气。”

“嗨，不说了不说了，人喝多了，话就多了。”莫神君伸手拭去炎成云眼角的泪，眼底划过一丝疼惜。

其他人或许感受不到，但赖扬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莫神君体内诡异的气息越来越浓了，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爆发。

但他也无法替莫神君解决掉这些诡异的气息，有心无力。

赖扬明白，莫神君是在跟他们做无声的最后告别。

像他这般的人物又怎会容忍自己变成煞气控制的傀儡。

待到家宴散去，莫神君单独叫出赖扬说话。

两人站在御花园中，迎着皎洁明亮的月光，天地间似乎带上了三分凄凉悲怆。

两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赖扬看着莫神君，莫神君没有穿龙袍，负手而立，抬头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