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锭子在粗布被褥上格外耀眼,晃得人眼睛发花。
"老天爷啊…"李氏捂着嘴,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白晒故作镇定地数了数,一共二十锭,每锭约莫五两重。
"当家的,这得有...一百两金子?"白晒故意结结巴巴地问。
王富贵手抖得连烟袋都拿不稳了:"按...按市价,一两金抵十两银,这...这就是一千两银子啊!"
屋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震住了。一千两银子,够他们一家子吃用几十年!
白晒看着几个儿子发直的眼神,清了清嗓子:"这事谁都不许说出去,连老二家也不能告诉!"
王大山最先反应过来:"娘说得对,财不露白,要是让外人知道…"
"尤其是三丫那丫头,"白晒补充道,"那孩子现在性子古怪,嘴上没个把门的。"
王青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娘,这些金子来路不明,要不要报官?"
白晒心里暗赞这孩子正直,面上却摆摆手:"报什么官,看上面长的那葛根,一看就知道有些年份了,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埋的,报了官,官府指不定就自己昧下了,这肯定是老祖宗知道咱们家青书是个有出息的,马上要考试了,送来给咱家应急的,当家的,你明天悄悄去趟县城,找个靠谱的银楼兑些散碎银子回来。记住,一次别兑太多,免得惹人注意。"
这年头,人们都笃信鬼神之说,白晒一说是老祖宗送来,除了王青书,别的人都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白晒说的很有道理,不然,那么大棵葛根,村里上山砍柴的人那么多,都没看见,今天娘一上山就发现了。
王富贵连连点头:"老婆子说得对,我明天一早就去。"
白晒又转向几个儿子:"老大老四,你们这些日子照常干活,别让人看出异常。青书,你安心读书,这些钱足够你考到举人了。"
王青书眼眶微红,郑重地给白晒磕了个头:"儿子一定不负爹娘期望。"
当晚,白晒把金子重新藏好,只留了一锭让王富贵带去县城。她特意叮嘱:"兑了银子后,买些粮食布匹回来,就说是年前囤货。"
第二天晌午,王富贵回来了,怀里揣着兑来的九十两银子(银楼要收些火耗)。他还按白晒说的,买了半扇猪肉、两匹细布和几袋精米,雇了辆驴车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