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付又在闹绝食了。
他也不说话,就整天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吃饭。
付母急得个半死,她去地里干完活就要回来哄人,这几天都憔悴了不少。
老付不吃饭,宋献音只能从老大碗里夹肉了。
付母这几天整天以泪洗面:“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啊,你看看你爹,饭都不吃了。”
宋献音瘪了瘪嘴,干嘛怪她啊,明明是她爹脾气太大了。
“这样不好吗,正好少煮点,娘,我们都可以多吃几顿了。”
付母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恨铁不成钢道:“一天天地没个正形,你不许去上学了!”
宋献音没把这个当回事儿,她就要去。
但明天就要交学费了,她娘还没有把钱给她。
宋献音看着在煤油灯下看书的老三,她躺在床上,脚碰了碰她的凳脚。
“妈给你书钱了吗?”
老三沉默地看着书,没说话。
宋献音又踢了踢,老三闷着声音:“给了。”
宋献音有些生气,又偏心。
她凑近老三,仔细地看着她的脸,压低声音:“他们给了你多少?”
老三又不说话了。
宋献音就一直看着她。
她没办法,垂下眸子:“没多少,学费多少就给了多少。”
宋献音心里酸溜溜的,原来他们会主动给学费啊,那怎么她每次都要去问他们要啊。
“那他们给哥给了多少?”
老三这次回答得很快,她小声说道:“很多,是我的好几倍。”
老大是他们家唯一有零花钱的人。
宋献音气得呼吸都不顺了,她立马就要出去找人。
老三赶紧拉住了她,她咬了咬唇,眼里有些害怕:“你别说是我说的。”
宋献音不耐烦地扯开她:“我才不是那种人。”
看着宋献音走远的背影,老三的表情放松了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刚刚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区别这么大,她不可能没有想法的。
只是她不是宋献音的性子,如果她不听话,那最早被放弃的人一定是她。
现在已经很晚了,田里的蛙声一直在响,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些低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