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刚才特意看了一眼。”另一个侍女凑了过来。“虽然身上脏了些,但人很精神,不像饿了三天的样子。”
金吉丽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公主,你要去长安吗?”
不等金吉丽回答,另一个仕女说道:“当然想。听说长安比单于庭还要大几十倍,一个城里就有几十万人,天下最珍贵的东西都在市场里出售。谁不想看看那是什么样子?你看弗里达去了,还想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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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来。”金吉丽突然说道:“我一定会回草原的,这里才是我的家。”
——
又过了几天,伊稚邪终于做出决定。
派使者去长安,继续与汉朝谈判。
为表诚意,他让金吉丽随赵延年去长安,拜见汉家天子,并准备了丰厚的礼物。
除了大量的皮货、山货,还有十几匹好马、骆驼和驴,黄金、珍珠、玉石也装了几十箱子,最珍贵的却是一只鹰,由两个鹰奴服侍,据说能听懂人语。
金吉丽坐着一辆豪华的大车,由两头雄壮的黑牛牵引,虽然速度不快,却极平稳。
盛装的金吉丽坐在车里,显露出赵延年没见过的雍容华贵。
看得出,伊稚邪对这次谈判很用心,也很有诚意。
使者团的成员也得到了不少礼物,每人一匹好马,十块金子,可谓是满载而归。
有人甚至带上了想去长安开开眼界的匈奴少女。
他们对伊稚邪的大方交口称赞,对这次出使也满意之极,觉得不枉此行。
只有赵延年的心情有些低沉,一路走来,看不到什么笑脸,也一直没有上车。
——
七月初,赵延年一行到达诸闻泽。
雁门太守李椒亲自到诸闻泽迎接,李陵随行。
见面之后,李椒先传达了天子的诏书,着赵延年一行在诸闻泽暂歇,等大行令赶来接手相关的流程。
赵延年多少有些奇怪,大行令是九卿之一,负责管理对外事务,由他来负责与匈奴的谈判、和亲没什么问题,但自己就是使者,似乎也可以带着匈奴人直接去洛阳,天子这么做,未免有刻意的成份。
但他没发表任何意见。
虽然知道天子派霍去病奇袭河西没什么问题,也毋须通报自己,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疙瘩。
君心似海,他这辈子可能也成不了天子的心腹,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说完公事,李椒上下打量了赵延年两眼,有些疑惑。“你最近是得了什么异宝吗?”
赵延年不解。“何出此言?”
“皮肤好得像少女,我都忍不住想掐一把。”李椒搓了搓手。“别怪我没提醒你,回长安之后,千万不要打扮,否则难免有好色之人觊觎你。”
赵延年哈哈一笑。“我从来不打扮,全天然。”他随即又说道:“是吐纳术的功劳。”
李椒顿时来了精神。“当真?”
“骗你作甚。这次去单于庭,险些丧命,被关在地牢里几天,什么事也做不了,就只能练功吐纳,竟然颇有进步。”
李椒听了,眼神微闪。“伊稚邪想杀你?”
“是。”
“后来又是怎么解的?”
赵延年苦笑着摇摇头,他也不清楚伊稚邪在搞什么鬼。一开始在北海的时候,派兵包围他的帐篷,险些当场格杀。后来到了单于庭,却什么动作也没有,这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至于踢桌子、放狠话那些,也算不上什么动作吧。
他看不懂,也懒得猜。
李椒皱起了眉头,想了好久,问了一句。“你怨过天子吗?”
赵延年沉默了,几次欲言又止。